大风起兮,云疾鹰逐!

翌日清晨。

少年衙役换上一身崭新差服,斜挎着一个小包袱,别过周老头后轻快地走出了京兆府的大门。

晨光洒下,映照全身。

少年身心无比快意。

他脚步轻快,仅用半个时辰就回到吉祥街的小驿馆当中。

一别数日。

当少年再次走进小驿馆,内心一阵惆怅。

时辰尚早,曾泰正在外巡街,小驿馆内一片寂静。

宁念虽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可这个曾泰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小驿馆房门推开的瞬间,眼前场景令少年无比诧异,没想到这曾泰身形臃肿,却是个勤快简洁之人。

小驿馆内一尘不染,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就连那老旧桌椅都被擦拭的锃亮。

少年迈步走进驿馆,吴老头生前常用的那张躺椅,被放在一旁的角落当中。

宁念面露微笑,轻轻来到躺椅跟前,将肩头斜挎的小包袱摘下,放在躺椅内。

他在前堂转了一圈,随后来到后院当中。

少年走到吴老头居住的那间厢房门前,沉默片刻,轻轻推开了厢房的房门。

厢房内同样一尘不染,再也看不出丝毫老差头住过的痕迹。

宁念站在门前怔怔出神。

片刻后,少年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宁念出了小驿馆,并未直接回家,他不知不觉来到泰祥街上,最终停在赌坊门前。

赌坊不同于其生意,一天十二个时辰人来人往,从不歇业。

少年目光清澈,立于门前。

守在门口的赌坊打手看到宁念的瞬间神色一紧,慌忙上前将其拦住,一众打手将少年围在中间,有的人则趁机一抹身钻进了门内。

此处异常立马吸引了附近的百姓。

只不过这些街坊都知道赌坊是黑虎帮的产业,所以虽然好奇,可无一人敢上前围观。

少年双目平静的如一潭秋水,被人围住毫无惧色,他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不多时,赌坊内传来一阵嘈杂声。

众人呼和,一涌而出。

钱宏首当其冲,迈步来到门外,他看清来人是宁念后,阴鸷脸庞突然生出一丝冷笑。

宁念咧嘴一笑,朗声道:“钱副帮主,好久不见。”

钱宏一愣,从少年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敌意。

可他对少年的脾气秉性深有了解,脸上皮笑肉不笑道:“嘿哟,这哪股仙风把咱宁小差给吹来了,怎么,多日不见宁小差也好上这口了。”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打手很识趣的搬来一张条凳放在钱宏身后,同时还端来一杯热茶,供钱宏暖手。

钱宏看都不看身后一眼,他接过热茶,冷笑着一屁股坐在条凳之上,一条腿踩着条凳,草莽之气十足。

“别怪我没提醒你,宁小差想玩不要紧,可若是输了,咱可不兴赖账。”

钱宏堵着大门,语气讥讽,嘴中调侃着身前少年。

宁念笑容灿烂,想都未想:“俗话说东奔西跑,不如坐下来掷色子押宝,我穷怕了,就不兴撞撞大运发笔横财?”

钱宏看着少年冷笑连连,随即道:“就怕你宁小差没那个财运,到时候输个底朝天,赖账不说,再把我们押入大狱,我们可上哪说理去。”

少年闻言,渐渐敛去笑容,他平静说道:“我丢了件东西,想让钱副帮主帮我找找。”

钱宏闻言眯起双眼,声音极其冷淡:“宁小差身为巡街衙役,在这一亩三分地,谁敢偷您的东西。”

宁念则缓缓笑言:“话不是这么说,泥菩萨都有自身难保的时候,更何况我,我也是猜那件东西可能在钱副帮主这里。”

钱宏死死的盯着少年,片刻后突然咧嘴一笑,望向左右打手调侃道:“你们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动宁小差爷的东西,就不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把你们全下了大狱吗?”

众打手闻声,一阵哄笑,完全没将少年衙役放在眼中。

坊间传闻,黑虎帮身后有贵人扶持,这一点,从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足以证实。

至于这位贵人到底是谁,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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