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晋能有什么办法,兀自在那里一筹莫展,焦躁不安。
公孙荧见状,心中感慨,之前只觉得李晋散漫轻佻、好行小惠,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居然还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由得对他又生了几分好感。
于是说道:“行吧,本姑娘帮你。”
“你真有办法?”李晋似是不信,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暂时保住刘刈性命而已,难道公孙荧真有办法让刘刈回心转意?
“你能把他弄回玄医局,我就有办法。”公孙荧一抄手,做出一副故意刁难的小气模样。
“好。”李晋紧了紧拴住刘刈的绳索,“刘统领,你配合一下啊,我可不想你死。”
说着,颤巍巍地把他扛了起来,可晃悠悠没走几步,就一屁股在了地上,龇牙咧嘴,气喘吁吁。
话说李晋太自不量力,他什么吨位、刘刈什么吨位?加上腰间又负了伤,血都还未干,要背个七八里路,纯纯不可能。
再者说了,此时已过亥时,城内执红卫已经开始巡逻,扛着这么大个活人行动不便,万一被人碰见,或者刘刈入城后挣扎呐喊,岂不是作茧自缚?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小荧,呼呼,不行,痛。”李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的伤口,对公孙荧说。
“喏,是你自己不行,不是我不帮你,还是杀了吧。”说着,便来抽李晋腰间的横刀。
李晋侧身按住刀鞘:“姑娘把他弄去玄医局,是要毒哑么,需要什么药,我去取来不就得了?”
公孙荧瞪了他一眼:“好啊,你去吧,东侧药事房,玄生汤一份,西侧药事房,失魂散一份,北厢研经房,五皇禳符一挂,南厢捻香房,天兰半夏香三支,再取些清水净布来,好了,去吧。”
“五皇禳符,天兰半夏……”李晋一边念,一边掰着手指:“小荧,这清水净布也是毒药吗?”
公孙荧一叉腰,嗔怒道:“刚才姑娘我屈尊跟你钻了开河涵洞,不要洗手擦拭吗?”
李晋听罢,这么多东西,知道是小荧故意为难自己,又摆出了自己的必杀技,死皮赖脸一笑:“嘿嘿,我记不住。”
“怎么?不去?喏,是你自己不去,不是我不帮你,还是杀了吧。”说着,又要来抽李晋腰间的横刀。
“要杀便杀!你们二人,这是何意!”刘刈突然大叫一声。
原来两人一来一往,完全没顾忌坐在地上的刘刈。
“我去,我去!”李晋眼珠一转,带着哭腔说道:“姑娘,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认得,我这就去挨间房找寻,若是惊动了他人被报官捉拿,就再也见不到姑娘了,小荧姑娘,公孙总使,在下拜别了。”
说罢还故意抽搐了几下,一脸倒霉样子看得小荧简直不寒而栗,哕哕作呕。
“行了行了,我去吧,看在你刚才为本姑娘挡了机天罗的份上,就帮你一次罢。”公孙荧连忙止住了李晋拙劣的表演。
“嘿嘿,那好,那就有劳姑娘了。”李晋见公孙荧答应,谄媚地陪着笑。
“看好他。”说罢,公孙荧便向城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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