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尤景便常常出门,与友人吃饭玩耍,尤老爷也并不太拘着他,也就今年能好好玩了,家里这么大的生意只他一根独苗,往后有的是要学的东西,想出去也没机会。
尤景自己也知道,别说他了,江韶白家里给他谋了一个宫中待卫之职,正六品,过了年便去上任,从此将在待卫一行步步高升兢兢业业奋斗至死。宋隽则继续读书,再过两年家里积极运作把他送到外面当县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走马上任,也不知道过多少年才能回来了。
东分西散,是每个成年人的必经之事,能做的只有在还没走的时候多见见面。
这日在尤家酒楼里吃烤鸡。
青春期男生的胃口是个无底洞,即使都是在家里吃过东西后才出的门,也不妨碍他们坐在包间里,人手一只烤鸡。
特意没让切,整只色泽金黄的漂亮烤鸡盛在长盘子里,配了一把餐刀,自己撕割着吃,一刀下去汁水爆流,空气中的肉香更浓重了。
第一口当然要献给鸡腿,尤景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非常有味道的鸡皮和厚实的肉,真是让人百吃不厌。
“咳咳。”江韶白假咳两声,让专心吃鸡的另外两人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宋隽忙着切鸡翅膀,“有话直说。”
江韶白就直说了,“你们不觉得这鸡虽然烹调手艺是一绝,食材却不够好吗?”
尤景&宋隽:Σ(っ °Д °;)っ
“没感觉出来。”他们诚实道。
“都是挨家挨户收来的农家鸡,虽然比不得用碧粳米喂出来的御鸡名贵,但也已经是很好的食材了。”尤景玩笑道。
江韶白的父亲虽然只是云麾将军,母亲却是一位县主,正经的宗室女,在许多方面享受着皇族待遇,贵族间素有传言,说供给皇家的鸡是十金一斗的碧粳米喂的,而且他们只吃母鸡下的头一个蛋,因为之后的营养价值就没有那么高了。
这当然是谣言,却很神奇的长盛不衰,许多人都听过。
江韶白白他一眼,“那个谁也吃不起,我说的是野鸡,秋后的野鸡,肉质肥厚鲜美,还有兔子,兔肉最细嫩了,烤来吃也很香。”
宋隽说:“冬天倒是打猎的好时候。”
两人一拍即合,只有尤景还没反应过来,宋隽拍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家换衣服,咱们去西边猎场打猎去。”
“今天就去呀?”
“嗯,后日就是冬至了,有的忙,今天打了猎物回来,明日料理了聚着吃一顿,正好。”
尤景想想也是,“那也行,就定在我家吧,话说我妹妹还没做过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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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很有效率,不一会儿便和各自小厮骑了马拿好弓箭,先在约定地点汇合,然后一并往猎场去。
城西猎场开了许多年,是一个完全由人力造出来的地方,树是人种的,动物都是捉了进去让它们自己繁殖的,因此地势平坦,也不用担心有什么猛兽,实乃京中公子们消遣的不二之选。
平时都很热闹,此时沾了快要过节的光,人倒是少起来。
尤景带着福宝,慢悠悠的骑马踱步,他骑射也不错,就是人比较佛系,不爱追一只猎物到大喘气,顺着自己的节奏来,有收获很好,没有也罢。
不过这林中野鸡着实是多,时不时挽弓搭箭,竟也射了三四只,让福宝捡了挂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像一串鸡毛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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