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一脸哀怨的坐在柳树下的青石上,似蹙非蹙的一对眉眼,跟会说话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阮桉晋真是在作孽,白糟蹋这么个好看的小郎君。
这要是放出去,能惹的多少小娘子春心萌动啊?
心里虽这么想,椋笙还是存了几分理智。
元弘的人,总不是个简单的。
装作没看见般,他径直从鸣休身旁路过,堪堪擦身,下袍一顿,被人小心勾住了。
力道不大,怯怯的,生怕他生气一般。
“哥哥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鸣休仰头望着他,泪盈盈的,委屈的咬着下唇,一手撑着心口,似是难受的紧。
椋笙转头,淡色眸子无悲无喜,红唇微掀,他轻声道:
“所以,你没有男人就会死吗?”
没想到椋笙会说出这样的话,鸣休微微一怔,随即涨红着脸反唇相讥。
“你何故如此说我?不都是以色侍人,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椋笙扭头不再看他,像是怕被他污了眼。
“我跟你不一样,没有男人,我只会更快活。”
什么宠不宠的,椋笙从未放在眼里。
同为下贱男宠,鸣休能容其他人说他,却容不得椋笙这般看不起。
一个被压在身下曲意承欢的玩物,凭什么高高在上清冷如霜?
他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是个恃宠而骄的蠢货罢了!
“你若真看不上,又为何来此,不过口是心非,大家都一样,装什么装!”
鸣休也不装了,勾着耳边的发丝,闲闲踱步贴向椋笙。
饱含暧昧的食指轻戳着椋笙的右肩,他目光痴迷的流连于椋笙的面颊,压低声线魅惑道:
“我确实缺不了男人,同在屋檐下,你要不要与我做做快活事,我保证能让你舒舒服服…”
椋笙后退一步,与鸣休拉开距离。
盯着那只碰过他的手,眼底晦暗一片。
“我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你可以自己去死吗?”
椋笙的杀意不加掩饰,刺骨的寒意像冰锥般扎的鸣休打了个寒颤。
意识到自己在害怕,鸣休觉得失了脸面,梗着脖子,他大着胆子又欺近一步。
“我偏要沾染你,你可敢杀我?”
同为玩物,他却是三皇子送来的,怎么着也比这个南风馆出来的金贵。
真是无趣的蠢东西。
椋笙无奈的虚虚抬眸,抬手正欲将人推开。
“啊!”
却见鸣休忽的后仰,似受到巨大冲击般连退了好几步,摔在了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这情况椋笙很熟,几乎是下意识的转了身。
只见一片翠色飞扬的柳荫下,阮桉晋似烈烈燃烧的火焰,带着灼人的热情朝这边快步跑来。
他能清楚的看见那人的面容紧张的皱成了一团,唇线绷的极紧,发丝一颠一颠,生动的蓄满了活力...
椋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微偏了头,他暗暗想着。
所以,阮桉晋会为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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