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如哄三岁小儿。

椋笙不理他,一次次的甩开他的手,一时竟忘了自己其实是他阮桉晋买来的小倌。

阮桉晋乐意这般宠着。

总归看起来比之前鲜活,没了随时就能飞走的谪仙样儿。

人间烟火气,最能留人。

*

今日南余城最热闹的除了平波湖便是城中心的福满香酒楼。

此楼足有七层之高,屋檐下点缀着数盏做工精巧的七彩灯笼,扶栏处缠着翠绿的松柏枝跟一朵朵艳红牡丹,一入酒楼,步步生香。

阮桉晋领着椋笙上了七楼,七楼只有一个房间,是阮家专门给自己留的。

站的高,望的远。

福满香酒楼的第七层能直接俯瞰最热闹的西街,待到未时,花朝游行开始,这便是最佳的观景之处。

让人赶紧上菜,阮桉晋将服侍的下人全赶了出去。

房里只余二人,椋笙开始紧张起来。

阮桉晋有多禽兽,他可是领略过的。

此处四面仅用轻纱拢着,隐约能见外面湛蓝天空,下面又是热闹喧嚣的酒楼,小二随时会来上菜。

阮桉晋该不会这么放肆吧?

他的情绪不加掩饰,带着几分愁,怯生生的,勾人而不自知。

阮桉晋慢慢凑近,近到能让椋笙看清他眼底捉狭的坏笑。

椋笙握拳,忍无可忍,砸了过去。

阮桉晋可以躲的,可他没躲。

任由这一拳砸伤自己的鼻梁。

血线蜿蜒成一滴鲜艳的血珠,颤巍巍的挂在面具的边缘。

阮桉晋哼都没哼一声,径直出手,摘下不知何时挂在他发梢的柏树叶。

原来只是摘树叶...

椋笙死抿着唇,懊恼的不知所措。

刚才怎么没有再忍忍?这下该如何才好?要道歉吗?

犹豫间,他的手被一把捉起,顺势勾掉了那张妖冶的白面具。

少年的面容说的上是狼狈,鼻头泛红,眼底蓄着盈盈水光。

他执着椋笙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喉间咕哝着,满是委屈。

“椋笙,你真是无情。”

椋笙恍惚了一瞬,随即跟烫到般猛地缩回手。

气氛愈加尴尬,椋笙压下心间躁意,冷着嗓音道:

“其实你不必对我好。”

反正他不会喜欢男人。

“可我就愿意对你好,怎么办呢?我答应与你不死不休啊。”

说话间,阮桉晋欺身而上,将人圈在椅子中,眉宇间桃色灼灼,呼吸滚烫。

他一向如此大胆,椋笙是知道的。

所以,在面具被摘下,气息被攫取,唇瓣被封印时,他轻轻合上了眼,没做任何抵抗。

罢了,终归也不是第一次,就当是对刚才的事赔礼道歉吧...

椋笙的顺从无意中助长了阮桉晋的野心,渐渐的,他的进攻变得放肆,撑在椅背的手悄悄挪到了椋笙腰际。

等椋笙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何时呼吸紊乱的横坐在阮桉晋腿上。

衣襟松乱,双颊透粉,欲色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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