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和前院的疏远了些,自然也安稳了些,虽说此次公主生辰宴确是个露脸的好机会,自己的女儿江铃莹将将十岁了,若是能在王公贵族面前露个脸,将来许个好人家的机会就能多上几成,但一直没什么往来的三小姐,怎地这次就想着莹儿了?
但不去自然是不可能的,“莹儿莫要使着性子了,在姨娘这里尚且没人能说你什么不是,若是到了三姑娘那里可莫要失了分寸,”
赵慧虽能纵着闺女在自己屋里肆意,却是不能让她去外头失了体面,况且还是三小姐。
“三姑娘若是让你一同去,便是想着你的,虽前儿并不那么亲近,许也是你年岁小的缘故,现下里也该多走动走动,毕竟是你姐姐,哪里会对你不好。”
赵慧说着这话,其实自己自己心里也是虚的,她自然并不清楚三小姐的目的,又听闻此次坠马后有点性情大变,当然也都是下面的人嚼的舌根,许也就是三小姐有了自己的想法罢了。
江铃莹见着姨娘都这么说了,自是无法驳的,也只得默默应下,实则心里似是打鼓一般,又是怕又是惊,三姐姐的脾性虽未有接触,可年下里也是常见的,大的很,也惯是看不上她们房的,但也从没找过事儿。
只是此次去的是熹芜公主的生辰宴,原就是金枝玉叶之身,去的人也必是皇亲国戚亦或是公侯府邸的嫡出小姐们,想来原就是处不到一起的,她这样庶出的身份更是尴尬了,但姨娘的话显然就是不能不去的。
三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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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熹芜公主府,府门口。
江锦心看着从后边马车走下来的女子,低声轻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江铃若今日身着雪青色薄纱缎面齐胸襦裙,抹胸诃子处绣了两团绣球花,缎带系在胸下,并配了一块镂空玲珑坠紫色流苏的佩环,薄纱形制的披帛虽遮的严实,却显的轻盈的很,飘飘然的如仙子一般。
和她一对比,她身旁的江铃莹便是黯然无色的,淡粉绣杜鹃的襦裙,白色镶粉边的褙子以及缀花头的圆头鞋,甚至连配饰都没有一件。
江锦心又想到临出门前,自己原是想穿那套曼珠沙华的,但离珍和离瞳竟是难得的一同反对,甚至于嬷嬷都大呼不合规,想了想便也作罢。
因着对无法穿曼珠沙华的不甘,竟也是选了一个“大胆”的胭脂红绣莲花的诃子裙,配了一双花头鞋,虽不同于襦裙的形制,却也不失体统,离瞳离珍便也没再制止了。
江锦心是喜空铃的,因而在系带处也缀了空铃,虽再无其他配饰,但步步铃响也算是别具特色了。
“三妹妹好生坏的,可莫要忘了后车里姊妹呢!”
江铃若刚下了马车便急急的向江锦心走来,一只手自然的挽上了她,另一只手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眼波流转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颇有一种“贵客莅临”的感觉,掩面娇羞的说着,“这架马车簸的很,却也是将将赶上了。”
马车的规制自是有定数的,故而出门的时候江铃若想着要同车,江锦心是给直接拒了的,许是当时心中便不快,今日恐是要“作”了。
正在此刻,江铃莹却是不急不缓的走过来,默默地给江锦心行了个礼,问了个好,硬是打断了江铃若的话头。
不过,好巧不巧,一位女子似带着欣喜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响起了:“铃若!”
这人是——黄婷婷?
江锦心惊讶的不是黄婷婷来的巧,而是惊讶于公主是连黄婷婷都请了吗?
黄婷婷她是识得的,是礼部侍郎的嫡次女,也是江铃若为数众多的闺中密友之一,和江锦心交友甚浅相对的,便是江铃若一众的闺中密友,但家中官阶高的亦或是王侯之家的到真是不多,或者说没有,基本都是四五品官员的姑娘,大抵也是因为五皇子的缘故,虽族系走的有点远,但五皇子李锐却也算江铃若的表哥,不少官员也是想巴着这个皇子的,因而走了旁门——便是柳姨娘和江铃若的门道。
表哥?那之前梦中的李锐纳了江铃若岂不是近亲了?
想到此处,江锦心不仅哂笑了一下,甚至忘了此刻的光景,竟是被黄婷婷误以为是嘲讽,原先是不对付的,但迫于官阶也无法得罪了江锦心,但这一笑,倒是被找到了由头,“江家姑娘也不全是懂礼数的,我不过是招呼了你姐姐,未曾来得及招呼你,你便如此恼我?”
黄婷婷的话是带刺的,江铃若自也是看戏的。
江锦心微蹲了蹲算是打了照面,大方的的笑着说,“黄姑娘莫要误会了,我方才是想到了哥哥前日给我说的趣事,一时间竟然分了神,竟是恼了姑娘了。”
“怎的这般巧,我一来便是姑娘你想着事,想来……”
黄婷婷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江锦心还等着她这下半阙,哪知熟悉的声音蓦的从身后响起。
“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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