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仁听闻,一脸不解,“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李氏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把今天的事跟杨大仁说了一遍,“我道怎么就那么巧,福满楼分秒不差就来了,肯定是他们在背后捣鬼。厨房根本没有起火,有人故意倒烟,又起哄,才闹出乱子。”
杨家那个木呆呆的侄女?怎么可能?
杨大仁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哑然失笑:“你想多了吧,她能有这本事?事办不好,准是哪儿出了岔子…”
没等他说完,李氏一巴掌甩在杨大仁脸上,“杨家这丫头屡次挑衅,你不护着我就算了,居然敢质疑我?杨大仁,你别忘了,你的吃穿用度是谁给你的?”
一路被打晕捆着回来,杨大仁身上全是勒痕,现下又挨了一巴掌,早就愤恨不平了。
这个母老虎,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收拾她!蛮不讲理的泼妇,要不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早就休了这女人。
可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杨大仁根本不舍得丢掉李氏这只金蛋鸡。
他宁愿挨着巴掌哭,也不愿意在土炕上面笑。
而身旁的李秀娥还在嘤嘤嘤哭着,不时抹着眼泪。
李氏被女儿的哭声扰的心烦,但自己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不宠着怎么行。
耐不住心软,李氏压着恼意诘问:“你说实话,看上的是哪家公子?我怎么不记得城中有姓顾的世家?”
“不是…不是城中的公子。”李秀娥咬起嘴唇,想到心上人面颊绯红,“是今年院试中了秀才的顾公子。”
李氏瞪大眼睛,怒拍桌子:“你给我歇了这心思!癞蛤蟆吐泡泡,你还当珍珠了,乡下的泥腿子有什么好?况且那是杨家订了亲的婚事,我们搅进去不就是自降身价?”
又是杨清婉,又是跟这丫头有关!
李氏真觉得最近跟这小贱人犯冲,没有一桩事顺心的。
李秀娥却不罢休,拉住李氏的袖子苦苦哀求:“母亲,顾郎惊才绝艳,杨清婉那丫头怎么配……我哪里不如她,难道我还做不得这官夫人么?”
“母亲,顾郎今年已中了院试头魁,会试又有何难?女儿早就派人打听过了,顾郎的才名是实打实的,已被举荐到京城的翰墨书院,秋末就要去进学了。”
翰墨书院是一等一的学府,就任的老师不少都是朝廷退下来的官员,天下的学子挤破头都想去的地方。
李氏微诧,倒是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
院试中了不算什么,天下的秀才举人何其多也,但是五六十还在考试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能进翰墨书院,也算是人中翘楚了,起码在隆安是头一份。翰墨书院规矩极高,光是入门就需笔试和面试,还要即兴作赋,每年只招三十个学生。
李秀娥见母亲有所松动,更是撒娇,“母亲,只是先前我已经与顾公子夸口,会将他引荐于容太师,现在……现在可怎么办啊?”
“没分寸!”李氏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又想起杨清婉从中作梗,坏了好事,“你怕什么,不过是说说罢了,况且是那死丫头坏的好事,也不是你的错。”
“可是,女儿还是怕她到处乱说……”,李秀娥帕子都快扯烂了,万一杨清婉四处宣扬自己撒谎,那她在隆安还怎么见人啊?
到底是商场打滚多年,有的是手段。不消片刻,李氏就想到了一条毒计,狞笑道:“我看哪家的门楣,能容下声名狼藉的贱妇!我要让她有嘴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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