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杨清婉一拿到福满楼结的三十两尾款,就揣着全部的家当托牙人在县城里给自己找个门面。
卖方子不是长久之计,她早就想好了,要开一家药妆铺子。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大耀国以白为美,女子喜敷铅粉,见效很快,但是里面含有的金属物质对人体无益,长期使用下去,真实皮肤反而会变黑变糙,严重的话还会致死。
杨清婉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她做游魂的几十年后,新帝的爱妃天生肤黑,比不得别的女子皮白肉嫩,因此内心十分自卑。
为了不让皇上看到自己黯淡的皮肤,这位妃子等到半夜才偷偷卸掉妆容,凌晨又早起敷粉,接触铅粉时间过长,最终年纪轻轻,萎黄而毙。
新帝悲怮,责令将所有脂粉铺的铅粉毁于一旦。出了这件事以后,民间也不敢再用铅粉美白。
所以,杨清婉想到了制作中药妆品,一来,女子爱美,且大多顾客都是成群结队的,但凡是有效果的产品,都会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风靡起来;二来,脂粉是家家户户的女子都缺不了的,就算是乡间的农妇也会买几文钱的香粉扑脸,只要能把产品做好了,生意肯定不会差。
不过找门面可不是个简单的事,要考虑地段、人气还有周边商铺等各种问题,所以杨清婉带上了爷爷一起去。
毕竟像房屋的好坏程度,需不需要修缮,肯定是杨老头有经验的多。
万一租好了以后才发现,这房子缺瓦漏雨的,他们就只能自认倒霉,多出一笔维修费了。不少房东都会故意隐瞒房屋的损坏情况,为的就是让租客自掏腰包,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牙行的经纪是个十分高壮的中年人,长相憨厚,看到她们来了立马夹着布包迎上来,没有因为一老一小穿着普通就有所轻视。
“鄙人姓金,不知您是想找什么样的门面,我们手底下东西南北街都有房子可以出租。”金经纪从布包里掏出一沓资料,上面记载着不少房屋信息。
杨清婉点了点下巴,“东街的租金一般是多少?”
“东街是四条街里最贵的,来往人多,离城门最近,因此最低的门面一年也要八十两,最贵的租金要两百多两。”
杨老头掰着手指算,好家伙,这抵得上他们种多少年粮食啊!
杨清婉手里的银子,只能在东街租赁最差的铺子,她虽然对自己的生意有信心,但是本金全部投入还是太冒险了。
她仔细盘算,又接着问:“那西街呢?”
金经纪一噎,“那里房源是最少的,毕竟都是……见不得人的去处,你们还是不要租了。”
这爷孙看起来不像是穷的揭不开锅啊,干嘛要住在烟花柳巷,那里的房子虽说比东街便宜不少,可是鱼龙混杂,实在不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杨清婉可算知道这人为什么鞋都打补丁了,这中间人也太实诚了,还没见过劝租客别租房的。
只是,凡事都有两面,她并不觉得西街有多不堪。
“带我们直接去看吧。”杨清婉没有犹豫,掠过他大步向前走去。
金经纪擦了擦额角的汗,还想再劝,一想到家里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咬牙跟了上去。
一踏进西街,出乎意料的,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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