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快请坐。”妇人无力的说着。

“紫笛呢?”陆辞平时这个时辰来,紫笛都在家,今日不在,陆辞有点好奇。

“她去林中寻野果了,应该快要回来了,陆公子稍等片刻。”妇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喘息,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大娘,这位便是救了紫笛的凌潺姑娘。”陆辞指着站在他侧后方的凌潺对妇人说道。

妇人听后激动不已,拼命的想要挣扎着起身,陆辞拦都拦不住,只得由着搀扶她坐了起来:“凌姑娘,你的大恩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凌潺没有去阻止她的一拜,凌潺觉得,对于这种事,也许只有让她拜了,她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些。况且凌潺觉得受她的拜也并无不妥,这又不是她的长辈,何必假惺惺的去阻止,还显得做作。

陆辞扶着妇人重新躺下后凌潺才开口:“我救她只是举手之劳,你这一拜我也受了,这件事以后就忘了吧,你好好养病,其他的不要多想。”

“大娘,来,尝尝这糕点,这可是凌姑娘亲手做的。”陆辞将一块糕点递到妇人面前,她无力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然后咬了一口。

“凌姑娘不仅人善良,手还这样巧。”妇人将手里的糕点吃完,还不忘夸赞着凌潺。凌潺觉得这句话很有趣,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善良。

“你喜欢就多吃点,明天我让陆辞再拿些来。”凌潺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就只能让她多吃点糕点,之后三人就相对无言,干坐着。

本就昏暗的屋子,如今外面的夕阳一点点淡去,屋内便更增几分黯淡,人影都已模糊。陆辞准备将柜子上的油灯拿来点上,拿过来时才发现有灯芯无灯油:“明天我给你们带点灯油来,天黑了不点灯,这哪行。”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眼看天已快黑,紫笛平常都是这个时辰回来吗?”陆辞与凌潺已在这等了半个多时辰,却还不见紫笛回来,凌潺就问了一下。

妇人一脸担忧的说道:“平日里应该早就回来了,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要不我去树林看看。”陆辞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妙。

“树林那么大,我们两人分头去找吧。”凌潺知道如今时辰不早,她不想在外面逗留太久,想早点回府,想着同陆辞一起去找,也可节省很多时间。

“大娘,你不要担心,我们去树林找找。”陆辞说完后两人便出去了。

树林中昏沉朦胧,枯枝烂叶随处都是,没了叶子的树木仿佛鬼魅般彳亍在那。凌潺小心翼翼的跟着一边走一边叫喊的陆辞向林子深处走去,行至一半时对陆辞说道:“我们分开找,你去那边,我走这边。一个时

辰后在这会合。”

陆辞不太放心凌潺与他分开,说道:“天色昏暗,我不放心你一人,还是一起走。”

“我会小心的,如今是找人要紧。”凌潺现在只想尽快找到人。

陆辞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同意了:“好吧,照你说的,不过你得注意安全。”

夜幕如约而至,连最后一丝白昼都不曾放过,残忍的将它吞噬。凌潺与陆辞分开后继续向前走,偶尔也会叫喊一两声紫笛的名字,可是得到的回应除了高枝之上猫头鹰的哀鸣外,便是地上的虫鸣。

愉娘见两人出去那么久迟迟未归,心中开始担心起凌潺,将这件事告诉了陆伯,此刻陆府的人正四处在街上寻找。

不知不觉中凌潺也不知走了多久,东方的月亮已逐渐升起,月光撒落林间,地上的枯叶反射出淡淡的银光,给了凌潺一丝丝光明。凌潺依然叫着紫笛的名字,这次回应她的终于不再是鸟叫声,而是弱弱的哭泣声。凌潺顺着哭泣声的方向走去,最终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身边放着一个破旧的竹篮。

月光下的紫笛看得有点模糊,此时的她一只手按着脚,望着自己的前方,眼里充满了恐惧,凌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一条蛇正对着她吐着蛇信,一副示威的样子。紫笛看见了不远处凌潺朦胧的身影,带着哭腔说道:“姑娘不要过来,这有蛇。”

“你脚怎么了?被蛇咬了?”凌潺并未听她的话,蹑手蹑脚的向蛇后方走去。匕首脱离手腕,朝着蛇身迅速飞去,眨眼间,刀身已刺入七寸,蛇一吃痛,本想逃走,奈何刀尖已嵌入泥土,没了它逃走的可能,只得在地上扭曲挣扎,红色的血液沿着身体的摆动沾染在地,形成半个不规则的血圆来。这样的画面看得紫笛已忘了哭泣,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显然受了惊。

凌潺也不急着去管地上的匕首,径直走到紫笛面前蹬下:“感觉怎么样?”

紫笛被这句话拉回了思绪,看着面前的凌潺又哭了起来,哽咽的说道:“只是扭伤了。”

凌潺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只要不是被蛇咬了就好。“怎么会扭伤脚?”凌潺问道。

紫笛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这棵树的树冠:“我本是在这树上摘野果,结果树枝踩断了,从上面摔了下来,扭到了脚。动弹不得,后来又遇到了这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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