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所
“一群饭桶!!!”
拜一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心里的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初令摘下口罩,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被踹翻的垃圾桶,被踢倒的椅子,还有低头不吭声的几个警猎。
耳边传来拜一的暴呵,手术室正躺着的孩子父母的哀嚎声。
战战兢兢的查理逸站在一侧,和夫恩轻声说了什么,看见初令出来时,查理逸的眼睛亮了亮,是救星来了。
拜一背对众人,烦躁的踱步,在走廊里来回的,不停歇的走来走去。
他必须宣泄,顾不得是不是在医所,毅然决然的点燃了一支烟,怒火中烧,他咬紧牙关,按着额头,忍住爆发的脾气,在想该怎么办。
初令来到他身边,把他的烟从手里面抽出来,掐灭,提醒道:“医所不让抽烟。”
转眼见是初令,拜一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他避开面对初令,沉吐口气,把口中最后一口残留的烟呼出窗外。
再转眼,拜一脸上带着一丝急切,问道:“怎么样?”
痛苦的父母见药师出来,瞬间围了上来,打断了拜一的问话,他们用力拽着初令的胳膊,苦苦哀求,祈祷孩子平安,哽咽询问道:“药师长,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年轻生命的流逝很是惋惜,初令垂首轻拍妇人的手背,轻轻摇摇头,告知他们实情:“很遗憾,男孩失血过多,送来太晚了,我们无能为力,非常抱歉。”
孩子的离世对父母的打击太大,话音刚落,母亲听到这个结果,眼睛一翻,直接昏厥,父亲再也无法伪装冷静,接住昏倒的妻子,浑身瘫软在地,低声啜泣。
走廊上瞬间笼罩上了死亡,离别和悲痛的气息。
三个霸凌者,在前天,一人发生意外,中毒身亡,没有得到救治,拜一得到消息之后,在当天晚上,他防范于未然,立即派十几个警猎分别保护另外两个。
没想到的是,今早,其中一个男孩就被人潜入房间,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听见是这个结果,拜一眉头紧锁,他扭头面向一侧的警猎,拳头捏紧,不自觉拔高了音量,想要厉声斥责:“你们……”
火药一点就着,有爆发的前兆出现,眼看警猎长要靠近,和拜一对视的警猎们立刻炸毛,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想要后退。
“也不准大声喧哗。”越来越多的患者和家属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初令伸手横在拜一面前,阻拦了他想要上前打人的动作:“去办公室,别在这。”
拜一坐在初令办公室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揉眼叹道:“十几个人,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初令挽起衣袖坐在一旁,率先问道:“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了吗?”
其中一个警猎站出来,回忆今天早上推门看见的场景,斟酌道:“当时门口的两个警猎率先察觉房间里面有异常的动静,推门进去的时候,对方破窗而逃,动作太快了,没有抓到,追过去的警猎说,只看清楚一个背影,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子。”
另外一个警猎上前补充道:“她身手很敏捷,在前晚第一个现场里,异能感应,对方也是狼人。”
听到这里,把各种特征组合起来,初令和拜一对视一眼,便能明白了那个人是谁了。
他们不禁猜想,狼阳是为了给灯温报仇,所以杀害了这两个霸凌灯温的人。
“有目的报仇……”
一个女孩,是个盲人,她是怎么顺利做到这一系列杀人过程的?听警猎的讲述,来的只有狼阳一人,并没有同伙的样子。
“不管什么目的,有什么苦衷,闹出了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一不明智的行为,狼阳直接从提供线索的证人变为了畏罪潜逃的逃犯,把她自己的前程全部搭了进去。
初令朝拜一建议道:“她的目标很明确,一定会有下一次的行动,要先保护三个人里的最后一个人。”
“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到警堡。”查理逸附和道。
拜一摇摇头,道:“不,不用,如果把人带去警堡,她有所顾忌,不会现身。”
“诱饵不合适,今天很多人都看见了医所发生了什么,我们既已打草惊蛇,狼阳不会轻易上当。”
他们目前只能想一个折中保险的办法,为了避免再耽误事情,拜一决定这几天亲自去那里守着,他朝查理逸道:“去,通知狼阳的家人,如果有狼阳的线索立刻和警堡的联系,明天给各地发逮捕狼阳的通缉令,还有最后一个涉案人的安全,加大保护力度,能抓到人最好。”
“好。”
“对了,把这边的情况派人通知艾以。”
“明白。”
案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问题,拜一焦躁的咬着屈起来的食指关节,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入夜
“欢迎小少爷回来,您辛苦了,请到餐厅用餐。”
“不用了。”
说话的是家里面的一众女佣,今天晚上迎接初令的不是秦德。
初令眉眼可见的疲惫,他把外衣脱下,搭在臂弯,迈腿准备上楼。
踏上台阶时,初令突然看见有两个女佣端着托盘。
托盘里面的瓷碗和餐具摆放整齐,瞥一眼碗里的东西,是一碗醒酒汤。
这是为谁准备的?
初令心里一紧,意识到可能是他最想见的人回来了,他掩饰心里的欣喜,握住楼梯扶手的手指开始用力,询问道:“艾以回来了?”
“是。”其中一个垂首的女佣屈膝行礼,回答他,“艾以大人喝醉了。”
初令垂眼看了一会儿,脑海回想这些天,自从那晚之后,艾以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回来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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