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书没有再回应,却也久久无法入睡。
萧御辞显然已经开始防备路修远了。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在密切关注着路修远的一举一动。
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互相较劲,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契机。
她这么想着,对重获新生的期待感也越来越强烈,几乎达到了跃跃欲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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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州太守府休整的这段时间里,宋音书还找机会安顿了余大年兄妹俩。
“京城的宋家书院是专为寒门子弟而设的书院,”宋音书将信笺交到余大年手上,“你拿着哀家的亲笔信去找宋家书院的管事,自会有人收容你。”
余大年自然感激不尽,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多谢太后娘娘厚德。”
“你不必谢哀家,”宋音书扶起他,“是你自己争气……宋家书院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
“在下定不会辜负娘娘期望。”
“不辜负自己就好,”宋音书抬眸看他,“人生在世,无愧于天地良心,无愧于自己,足矣。”
“娘娘虽为女儿身,见识却远胜男儿,在下实在是心服口服。”
宋音书十分受用他这样的夸赞,笑道:“你倒是个嘴乖的,将来入了仕,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借娘娘吉言。”
“对了,小年不能跟着你去书院念书,但可以拿着哀家的信,去宋府找少夫人周氏,她自会安排妥当。”
“娘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宋音书朝他摆摆手:“不必如此客气,哀家很快也不是大梁太后了。”
余大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娘娘这样的人物,去了晋国……真是大梁的损失。”
宋音书噗嗤一声笑道:“越说越离谱了,哀家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女儿身,难道还能考取功名,战场杀敌不成?”
“若是在下将来能够入仕,定会请奏陛下,求他不限制官员性别,只要是有能之士,都允许破格录用。”
宋音书听他这么说,心下涌过一股暖流,又想到小皇帝连话都还说不周全,忍不住笑道:“你这个梦确实很美……但愿将来能实现吧。”
余大年虽然伤得重,但到底年轻,又有路修远这样妙手回春的医术,很快便行动自如,比和亲队伍提前一日离开了锦州。
兄妹俩与宋音书道别时,余小年哭得格外不舍,一直嚷着想跟太后姐姐走。
余大年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才将人哄走。
萧御辞在一旁啧啧称奇:“宋太后也不知哪来的魔力,连萍水相逢的孩子都能对你一见如故。”
宋音书望着兄妹俩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约莫是真心吧。”
“真心?”
“人与人相处,若是用上真心,对方定能察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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