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还行，本来两口子就能干，家务活，地里活都是一把好手。虽然还是坚持读书，但是日子过得总不会差。这次单独过日子了，更是少了很多掣肘，上次我过去跟他们两口子讨论几个问题，看到那几个小孩子都穿上新衣服了。”张援朝说着。
一顿饭，就在各种八卦之中结束了。
张帆回到半山腰，收拾了一下也就休息了。东北的冬天，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炕上睡觉。
三天之后，就是大年三十了，也是张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过年，张帆很是重视。提前就下山买了对联，还给老爷子和自己做了身新衣服。又买了很多瓜子花生糖果等等东西。
大年三十晚上，老爷子，张帆两个人也做了八个菜，好好的吃喝了一番，之后两人开始聊天打屁，老爷子看着今年家里多了张帆，还有满地乱转的八条小狗，分外热闹，心情很是不错，晚上就多喝了两杯。之后，也没有守岁，两人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张帆早早的起来，打了拳之后，张帆就开始包了顿饺子，两人又是好好的吃了一顿。
“爷爷，我去山上走走。”张帆说完，就整理衣服，背上猎枪去巡林了。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是热闹非凡，万一哪家的小子跑到山里搞烧烤，万一把林子点着了，那就是重大损失。
所以张帆也没有休息，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条路走了八九个月了，一切都了然于心。走到那个小山头，张帆还是习惯性的向远方望去。这一看，就出了问题。只见前面有很多的脚印，但是不是动物的痕迹，而是人的脚印。深度有半寸，按照现在的深度，这两天也没有下月，看着这个印记，应该就是这两三天留下的。张帆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看到这些脚印，感觉这一波人大概有十个左右。沿着脚印走了一段，还看到了人类生活留下的痕迹。食物残渣，粪便等。还看到了很多血迹，和猎枪弹壳。
张帆看了一下，又考虑了一阵，感觉事情不对，没做过多停留，赶紧向村里走去。
“爷爷，在山上看到了大概十个人的小队生活的痕迹。还有很多新鲜的血迹，我感觉这事情不对，要怎么办啊？”回到半山腰的张帆，赶紧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了蔡老爷子。
老爷子想了一下，“小帆，你赶紧下山，去告诉大队长，有偷猎的，让他迅速报告县里。这事情，咱们两个搞不定。”
听到老爷子的安排，张帆赶紧向山下走去。
正值过年，农村没什么事情，大家都在家里。张帆也没去大队部，直接去了大队长家里。
“大队长，山上发现了偷猎的痕迹，发现了大量动物血迹，还有弹壳，爷爷让您赶紧通报县里。尽力挽回损失。”张帆直接对大队长说道。
“好，你先回去，照顾好老爷子，在我没到之前，锁好门窗，不要出门。”大队长听到消息，眉头紧皱，对张帆说道。
答应了大队长，张帆立刻回到半山腰，锁了院门，进入主屋，把门窗都紧锁了起来。八只小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格外的乖巧，不发出声音，就是紧紧的把张帆和蔡老爷子围在中间，仿佛在保护他俩。
两人看到，不禁的笑了笑。“小凡啊，你这几条狗养的极好。以后会成为你的好帮手。”蔡爷爷不吝惜的夸赞着。
那头最后感觉没墨水了的，浑身灰色偏白的小狗，仿佛听到了夸奖，还挥了挥爪子，呲了呲牙，显示他的厉害。
很快，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就有警用卡车开到了山脚，大队长带着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小队，向山上走去。
到了半山腰，大队长站在院外喊道：“张帆，张帆，出来一下。”
听到是大队长的声音，蔡爷爷领着张帆来到院子里，打开院门。
“张帆知青，你领着县里的公安同志到你发现的痕迹的地方，之后让公安接手这个事情。”大队长说道。“老爷子，您就在家里待着吧，这天太冷，您就别进山了。”
“嗯，小帆带你们去就可以了，他对这片山很是熟悉。可以独当一面了，三五只豺狼，不是他对手。”蔡爷爷对大队长身后的公安说道。
“老爷子，身体还是这么硬朗，还是祝您新年好啊！这会有公务，等忙完了，我过来给您拜年！”只见公安里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出来跟蔡爷爷打着招呼。
“你可别来，你又想我的好东西了吧。”爷爷跟他说笑着。
聊了几句两人哈哈大笑。这会张帆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穿戴整齐，背着猎枪。
张帆在前面带路，公安在身后跟着。大队长已经回到村子里去了，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白雪覆盖的大山里，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张帆发现痕迹的地方。
张帆回头看去，身后的二三十公安都在大口大口的呼着白气。“整体素质还不错啊，估计很多都是退伍老兵，按照自己的速度雪地里行进一个小时，能跟上来就挺不错了。”张帆在心里评价着这些公安。
看到痕迹后，公安队伍里面就出来了几个人开始研究这些痕迹，一边研究，一边沿着足迹的方向向前前进。还分出了几个人向痕迹出现的反方向去寻找，想看看这群人是从哪里上山的。
走到了张帆探查的最远的地方，看到了血迹，弹壳，还有些动物毛发残留。
几个公安开始分析研究：“所长，应该是一伙偷猎的，生产队估计的不错，应该有十个人左右。”一个公安对开始跟老爷子打招呼的中年公安说着。
“嗯，通知下去，保持警戒，后面可能会有战斗。”中年公安说道。
之后，中年公安转过身对张帆说道：“听老爷子叫你小帆？”
“是的，我叫张帆，一帆风顺的帆。现在是大队的巡林员。”张帆说道。
“嗯，很好，这里就是你发现的吧。现在，你就可以先回去了，我们还要向深山里探探，如果能全歼他们最好，如果寻找不到，我们也得回去。”中年警察说着。
张帆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带着你们吧。深山的道路复杂，估计这群盗猎的还是知道路径的，但是你们如果太过深入，怕你们迷路了。这深山里看起来都一样，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我还是跟着你们吧。”
这个所长想了一下。“那也好，但是，如果一会有战斗发生，你立刻躲藏起来。听到没？”
“好的，坚决执行命令。”张帆说着。
队伍再次向前推进，沿着足迹，来到一块背风的山体。所长让大家停止前进。
排长两个人员向前探查，整个队伍的气氛都相当凝重。看着这两个向前探查的人员，动作利索，行动快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这样子，应该是侦查兵出身啊。”张帆心里想着。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回来了，之后在所长的耳边开始低声汇报。
所长思考了一下，立刻叫过张帆：“前面的情况基本探查清楚，盗猎团伙一共十二人。我准备从三个方向团团围住，这个团伙，争取全歼。左右两边的道路已经探查清楚，现在需要你帮助的是，有没有什么近路能绕到敌人前面，让敌人无路可逃。”之后，又把敌人所在的位置，周围的地形跟张帆说了一下。
张帆思考了一下，这个位置他知道，是个山洞，夏天的时候，他还跟着老爷子过来住过两天。
想了一下，张帆找出了一条路。对所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说出了那个山洞很深，里面还有两条岔路，如果敌人在山洞里面逃窜，很难抓捕。
“这个山洞里面是否有道路通到外面。”所长问道。
“没有，山洞里面只有两个岔路，但是最后都是死路，十月份的时候我跟爷爷过来住过两天，里面我都探查了。”张帆肯定的说。
“好小子！”所长表扬了一句。
之后兵分三路，张帆带着所长和一个小队，绕道敌人可以前进的方向上，二十分钟，三方公安都已到达预设地点。之后，从三个方向向山洞缓缓靠近。
在三方人员已经可以互相看到的时候，所长松了口气，合围已经形成。
在距离山洞口还有二十米的地方，所长让队伍停了下来。
这时，已经能看到一个背着猎枪，头戴狗皮帽子的高大男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好像是要找地方小便。
所长二话不说，一枪过去，直接命中大腿。
听到枪声，山洞内的盗匪立刻向洞外不断的还击。
一时间，枪声不断，公安早已占好各个最佳的射击地点，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公安稳步向前，看到地上的伤员，会有公安上前带上手铐，点了一下数目，洞口的这波枪战，一共打伤了六名敌人，死亡三人。把六名受伤的盗匪，捆绑后。公安们站在洞口向里面观望。洞内漆黑一片。
还有三名盗匪，怎么办？所长在心里盘算着。
只进去追击，还是在洞口守株待兔。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在洞口守株待兔的话，可以没有伤亡的全擒盗匪，但是时间要长一些，因为不知道盗匪身上有多少食物。
如果进入洞内追击，里面黑暗，可见度很低，而且道路复杂，还有岔道，很容易出现伤亡。
这时，一个人来到了所长身旁，两人商量了一会，还互不相让，最后，好像是所长妥协了，那个上前争辩的公安，在身后又叫了几个人。进入洞内，开始匍匐前进。
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听到里面响起枪声，山洞内空旷，枪声传来显得更加震耳。
可以看到，所长已经满头大汗，双手紧握，万分紧张。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听到了洞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只见四名公安押着三名盗匪向洞外走来。
其中一名公安走路一瘸一拐，他的小腿上汩汩的流着鲜血，中了一枪。
身后公安立刻上前，制住几名盗匪，还有一名公安上前给负伤的公安包扎。几十人清理战场速度很快，洞内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一共找出两张虎皮，若干虎骨，一条虎鞭，黑熊皮一张，熊掌一对，梅花鹿皮四张，鹿角两对，紫貂皮一张。
十几分钟后，张帆带领这个队伍迅速向山下走去。
回城因为一名公安负伤，在到了熟悉的路径时，所长派出几名公安迅速抬着这名公安下山医治。
剩下的公安只能押送着九名伤员和三具尸体，慢慢的下山。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小帆，你先回队里，跟你们大队长汇报一下，我们就不过打招呼了，因为盗匪的伤员也需要医治。事后的情况，等公安审讯完毕，会跟大队通报的。另外，给老爷子带个好，我过几天过来找老爷子喝酒。”所长对张帆说着。
“好的，我会把所长的话带到的。”张帆说着。
之后看到这一队人押送着盗匪上了卡车，快速离去。
张帆就先去了大队长家，跟大队长汇报了情况。
之后快速回到了半山腰。
“爷爷，我回来了。”刚进院子，张帆就大声喊着。
“回来了，赶紧，饭做好了，一天都没吃饭了，饿了吧。”蔡老爷子打开门，对张帆说着。
身后的八只小狗也在对着张帆快速的摇着尾巴。
老爷子没有问任何问题，就看着张帆大口的吃饭。
风卷残云，张帆是真饿了，从早上出去巡山发现情况，到经历一场战斗，下山，整整一天，米水未尽。
吃了饭，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
张帆终于感觉又活过来了，之后把一路的情况都跟老爷子说了。
当听到还有一名公安受伤的时候，老爷子很不高兴。说道：“想当年，我们五个猎户都在这里的时候，咱们这一片就没有人敢过来打猎的，包括对面的老毛子，有一次来了几个人打猎，被我们五个人生生给打回去了，还留下了两条命。想当年，这附近的十里八乡，知道我在这里，就没有一个盗猎的敢来咱们大队。哎！真的老了，名字已经吓不到人了。”
听着老爷子开始了想当年，张帆很狗腿的做了一个忠实的听众，还时不时的鼓掌，叫好。
大概，这让老爷子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啰啰嗦嗦说了很久。之后，才在絮絮叨叨中上炕睡觉了。
1975年的大年初一，张帆就在一天的忙碌和饥饿中度过了。
一周之后，那个所长真的提了两瓶酒，过来找老爷子喝酒。
据所长介绍，这批盗猎团伙已经在这片山里活动了一个月了，在第四大队的这片山上只打到了几只鹿，盗匪准备从这片山林里直接到达对面的俄过，之后卖出所有的物品，那边有人接应。
本着上级部门对重大案件快审快判的原则，九名还活着的盗匪，其中三名组织者以走私国宝，偷盗国有财产，通敌卖国，间谍等罪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其他六名从犯，以偷盗国有财产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张帆听到这个判决，心里想着，应该是因为性质恶劣，数额巨大，所以都从重判罚了。
在所长与老爷子喝了一顿酒后。所长对张帆说：“小帆，你在这次保护国有财产的案件中，表现突出，公安部门会对你做出表彰，下周星期一，在县委办公楼大办公室，会进行此次案件的表彰大会，到时候你要参加一下。时间是下午两点。”
听到这个，张帆很是高兴。点头答应，并仔细记录了时间和地点。
张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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