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关承武右臂一扬,林威只来得眨眼,喉间就出现一柄寒光闪闪的掌刃。
我…
关承武收回掌刃,冷冷道,“小师弟,你不是去另找出路吗?怎么又回到锦衣卫?”
“田尔耕是九千岁的好大儿。”
“他更是锦衣都督。”
“锦衣都督是九千岁的好大儿。”
“不一定,所以说你不适合北镇抚,你TM不听劝,还以为你会到魏府,没想你又愚蠢的跑回锦衣卫。”
林威闻言马上不耐烦了,“咱们别浪费唾沫了,从现在起,你们听我的,才不会死。”
关承武大怒,林威却抢先开口,猛得指着他,“别说话,我问,你们答,然后我在告诉你们怎么活下去。师父是什么人?”
杨寰看老大一眼,示意他来说,关承武极度无奈,叹气一声,“小师弟啊,你爹临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他孩子到北镇抚。师父手里有五万两银子,足够你大手大脚一辈子。”
“啊?五万两?我爹给我的?”林威说完又马上连连摆手,“扯远了,五万两能做个屁,还不够你赎那个婊子。”
房间一瞬间气温下降,林威看到老大眼里的冷意,干笑一声,“抱歉,是师父总这么叫…”
“小师弟,若不是你有了银子马上孝敬师父,孝心足够。现在我们应该正考虑如何把你送到江南。”
“是…是吗?”林威心念电转,原来是这个原因让他们感到亲情,两手一摊继续道,“您看,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师兄弟,不是亲兄弟的亲兄弟。师父是什么人?”
“你是脑子失忆了吗?谁不知道师父曾在缇骑混了十来年,没什么事才到阜财坊教授锦衣子弟武艺。”
“十来年?哪一年到哪一年?”
关承武白眼一翻,“万历二十年到万历三十八年。”
林威仰头回忆了一会,呵呵一笑,“原来师父经历了两次妖书案,经历了国本之争。”
“经历什么都没用,师父就是个缇骑,醉心武艺,整天在京城武馆流连。若真参与大案,他老人家早走了。”
“有道理!”林威说一句,转向杨寰,“三师兄,五彪之末,很威风呀,缺银子花?您可别说是为了子孙富贵。”
杨寰哼一声,“老子在任丘做买卖,自然与当地士绅有关系,一来二去认识了田家人。”
关承武拍拍老三,“师弟,你没发现,小六面对任何人都能侃侃而谈,他是不是不畏田尔耕?”
杨寰一愣,连连点头道,“没错!”然后看向林威,皱眉问道,“锦衣子弟还有狂生性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跟锦衣卫聊天,三句话就被带偏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谈话方式,需要跳跃性的思维。
旁听者别扭,当事人看似随意,却很耗精力。
林威笑了,咱也会呀,不就是引导人秃噜嘴嘛,就像是让人说三遍月亮月亮月亮,又说三遍月饼月饼月饼,然后突然问后羿射的啥,大脑和嘴巴瞬间处于不同层面,大多数人会被自己的反应逗笑。
轻咳一声,林威准备试试,“大师兄和师父知道三师兄在京城却没有联系,很多人也知道,但他们不说,一来脱离了师门,二来缇骑做的是阴损勾当,所有人习惯性闭嘴。
好大儿田尔耕,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呀。锦衣都督在认九千岁做义父前,是荫恩五军都督府混吃等死的二品武职,他有什么不甘?
他凭什么削尖脑袋钻营,凭什么认阉人做义父。在任何人眼里都很下作,除非他不得已,或者他有更大目的。可惜啊,始终会被人抛弃。”
“放屁,公侯与国同休,不惧…”
杨寰脱口大骂,话到一半又猛得闭嘴,突然反应过来,他被印象中的小孩激将,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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