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照在旧尘山谷前的水面上,波光粼粼,交相辉映……

宫门出行,虽说已是低调行事了,但还是引得旧尘山谷之人的注意,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小声议论着,猜测着出行的是何人。

“这次怎么还有马车?”

“不知道,角公子前段时间前脚刚走,这次宫门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位公子。”

“莫不是角公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我看不一定,说不定是宫门的公子小姐们想出去游玩吧!”

“别管了,别管了,王婶子,你的煎饼烙糊了!”

“哎呦,我的煎饼啊!”

……

宫遥徵坐在马车里,闻到了一股子煎饼烙糊的味道,不得不说,还挺香。

她也想和宫远徵一起骑马的,奈何宫远徵不愿意,让她还是乖乖坐马车的好!

随着马车停下,修长的手指拨开车帘:“姐姐,到码头了!”

宫远徵换了一身藏青色衣服,长身玉立。这是宫尚角上次送他的那套缕泉织锦做的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 。

宫遥徵就着宫远徵的手,跳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摆便上了船。

宫远徵吩咐人将马车和行李放到船上,便跟了上去,脸上没有了之前在羽宫时候的急迫和紧张。

他单手背在身后,看了看外面天空之上,一个白鸽从万花楼飞出,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姐姐说的果然没错。

手腕翻转之间,一道银色的光飞射而出,那飞在半空中的白鸽摇晃了两下,坠入了水中。

“让人去捞!”

“是!”

宫远徵转身进了船舱,宫遥徵已经煮上了茶:“怎么样?”

“如姐姐所料,万花楼中,果然有无锋!”宫远徵笑着拿起一杯茶,旋即坐下。

“拦下了?”

“自然!”

“拦不住的…”

“姐姐!”宫远徵脸色一变。

“但是,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以为已经拦下了!”宫遥徵喝了一口茶,神色莫名。

“对了姐姐,那封密信?”

“我伪造的!”

“你就不怕执刃发现责怪你。”

“我怕,但是,执刃好像已经发现了!”宫遥徵看着远处那亮起的灯,语气幽幽。

“所以?”

“快走!”

……

随着船驶离港口,如同一只入海的蛟龙,乘风破浪而去…

不一会,一队宫门守卫跑到港口,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船,喘着粗气,还是来晚了。

“快去禀告执刃!”为首的守卫对旁边的守卫说。

“是!”

……

宫遥徵在今日会徵宫收拾衣物的时候,看着火急火燎,十万火急的宫远徵淡淡开口:“多带点防身的药物,放心,你哥没事!”

宫远徵转眸看向一脸淡定自若的姐姐,满脸不可置信,但他姐对她点了点头!

于是,他收拾的更快了!

下午,执刃殿中…

宫鸿羽在处理着宫门事务,越想越不对劲,以宫尚角现在的武功,就算被围攻,也不至于下落不明!

于是,他又让人拿来了那封密信…

密信上的笔迹是金复的不错,这纸上的暗纹也是角宫特制的,不过…这内容怎么那么熟悉?

宫鸿羽起身进了密室,密室中存放着各种密信和消息。

他的手描摹过书架,在一个暗刻着角的书架格处停下,找出了这些年宫尚角传回来的密信。

从最底层抽出了一张,展开…

两张密信被摊开在密室的桌子上…

里面的内容丝毫不差,没有半分差别…

宫鸿羽拿着密信的手微颤,又好气又好笑,心情五味杂陈,又庆幸又担忧。

庆幸的是宫尚角重伤是假,担忧的是,如今徵宫两姐弟出了宫门。

“来人!”宫鸿羽出了密室,看着将落未落的夕阳,抱着万一的心理,还是派人去拦截了。

那风从未关实的密室门缝中吹入,掀起密信的一角。

只能说,这封密信不是假的,里面的内容也都是真的,只不过,这是七年前的信!

彼时,宫尚角还没有过三域试炼,宫门刚经历了无锋的屠杀没多久,在江湖上如履薄冰,宫尚角在外也更加的小心翼翼。

但是这也逃不脱无锋的眼睛……

那是一次近乎惨烈的围杀,派去保护宫尚角的守卫和侍卫为了给宫尚角争取逃脱的机会,近乎全灭!宫尚角也一度失踪,杳无音讯。

后来,有神秘人传来消息,宫尚角被人所救,这才派人将他接回宫门…

宫尚角在外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回到宫门时除了还有些内伤,并无大碍。

当十岁的宫远徵红着哭肿的双眼在宫尚角床前问起宫尚角的经历时,他只是淡笑着摸了摸宫远徵的头。

“救哥哥的那户人家,世代名医,早就把哥哥治好了。远徵不要哭了,再哭你姐姐该心疼了,她心疼你,到时候遭殃的可是我!咳咳!”宫尚角的唇很苍白,人也瘦了很多。

经此一遭,宫尚角便如同开了刃的刀剑,锋利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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