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苏力德突然也想给窦大虎添添堵。
于是,苏力德就把窦青山的事情跟窦大虎说了。
窦大虎听后暴跳如雷,扔下树苗子就跑了。
看着大哥这种样子,苏力德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明明知道他是个炮仗脾气,点火就着,干嘛还非要给他烧火呢!
苏力德害怕了,扔下铁锹赶紧追了上去。他抓住窦大虎胳膊,让他冷静点,也许孩子有他自己的理由呢。
“理由?他有什么理由?兔崽子,拿我当空气呢,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爸的,气死我了!”
窦大虎眼睛里在喷火,怒不可遏地喊道。
“也许孩子真有啥难处……”
“你别在这和稀泥,”窦大虎甩开他的手,怒吼道,“苏力德,你个王八犊子,亏我拿你当好兄弟对待,跟你掏心窝子,可你呢?为啥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不是怕你这个臭脾气吗……”苏力德埋怨道。
“别跟我整没用的!青山那兔崽子昏僵,难道你这个未来的‘老丈人’,也看着自己的‘姑爷’胡来吗?”
窦大虎甩开苏力德,往朝阳林场方向走去。
苏力德怕他在众人面前打儿子,让窦青山难堪、出丑,就追了上去。
“你别跟腚狗似的,离我远点!”窦大虎知道他在后边跟着,回头朝他瞪眼珠子。
可是苏力德不管那些,就是在后边跟着。
两个小时后,窦大虎才和苏力德来到朝阳林场。
此时的林场静悄悄,职工们都上山植树去了,只有两只大鹅,晃晃悠悠迈着八字步,在场部的院门外嘎嘎叫。
窦大虎冲进场部排房。收发室的老头认得他,问他此时来干什么?
“窦青山在吗?”窦大虎黑着脸孔问道。
“哦,那个新来的中专生啊,在,在,沿着走廊往里走,左手边第三个门,就是他的办公室。”门卫乐呵呵地说。
窦大虎没待他说完,就朝走廊走去,脚步咚咚咚,似乎满是怨气。
门卫见他一脸怒气,眼神问苏力德,这个黑铁塔咋的了,谁招惹他了?
苏力德朝他耸耸肩,赶紧追上去。
窦青山正在办公室低头看书。
窦大虎冲进来。
窦青山感觉进来一股煞气,连忙抬头,呆住了。
“王八羔子!”窦大虎指着窦青山说,“看我今天不揍扁你!”
说完,窦大虎就朝办公桌后边奔去。
窦青山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当父亲恶虎一般扑过来的时候,他仍站在原地,没有躲闪。
因为躲闪也没用,父亲肯定要撒气揍他。既然如此,那就来个痛快的吧!
苏力德从后面抱住窦大虎,“有话好好说,别耍虎!”
“放开我,我今天要捶扁这个兔崽子。”窦大虎怒声说。
“你小点声,这是办公室。”窦青山声音颤颤地提示道。。
“我管你什么办公室不办公室,兔崽子你等着!”窦大虎奋力想睁开苏力德的胳膊,朝他奔去。
“快跑啊,傻小子,难道你就站在那等他揍啊!”
苏力德没有窦大虎力气大,抱着他的两条胳膊快要被他挣开了,就朝窦青山喊道。
“我不跑!”
窦青山执拗地说,“我又没做丢人的事,干嘛要跑啊!”
“王八羔子,你还嘴硬是不?”窦大虎见他这个态度,更是火上浇油,跳着脚骂道,“你没做丢人的事?你还想咋丢人啊!”
“苏叔叔,你放开他。”窦青山见苏力德的胳膊快要被父亲掰断,疼得龇牙咧嘴,就说,“我已经中专毕业,也20岁了,我有权决定自己的未来。”
“你,你……”
窦大虎气得浑身颤抖,脸色如猪肝。
“你他妈知道中专毕业啊,操你妈的,谁家中专生回到穷山沟里遭罪,兔崽子,你说!”
“爱谁谁,反正我就喜欢这里,我不管别人!”
窦青山脖子一梗,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倔强。
窦大虎被他彻底激怒了,奋力挣开苏力德的胳膊,抓起办公桌上的钢笔水瓶,朝窦青山脑袋砸过去。
啪!
钢笔水瓶在窦青山前额上爆裂开来。
窦青山啊地一声惨叫。
就见玻璃碎片扎进他前额,蓝色的液体和红色血液混合在一起,流了他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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