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白鹿大仙堂能解燃眉之急,不然,事情将麻烦了。

“哒哒哒……”

倏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都云谏的忖度。

坐在横梁上的他低头望去,便见罪魁祸首邵香珍从外面归来,手里捧着三五个野果子,摆在供桌上。

然后又去偏屋炒了一碟鸡蛋,林林总总凑了三五个祭盘。

这才取出供香点燃,双手奉上,呢喃祷告,祈求原谅:“紫姑上仙,老身无意打扰,还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随着邵香珍的上香祭祀,一缕香火笔直如线,直插穹顶。

都云谏呆住了。

因为这缕香火,赫然化为一缕无形力量,萦绕在他的鼻翼之间。

他下意识轻轻一吸,香火入鼻,直入魂体,恍如三伏饮冰,从头爽到脚底板,令人浑身舒坦至极。

他那逐渐衰败的魂体,更是随之凝实了一分。

看样子延寿三日有余。

体内点石成精之力,更是隐隐壮大少许。

“原来这就是香火的妙用。”

都云谏呢喃自语,虽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依旧大为震撼。

也终于明白柳元冲为何反复提及香火,原来对于他们这些精怪来说,香火当真是触手可及的灵丹妙药啊!

许久,邵香珍祭祀完毕,正要准备出去干活,院外突然传来招呼声。

“邵仙姑在家吗?”

“在家在家!”

邵香珍连忙应道,随即起身迎接去了。

没多久,在她的迎接下,一对疑似夫妻的中年男女迈入屋中。

两人刚一坐下,中年妇女便一脸焦急的抓住邵香珍手道:

“邵仙姑,十里八乡都说您神通广大,你可得帮帮我啊!”

“大妹子莫慌,这是出了什么事?”

“哎,俺把婆婆给的银戒指弄丢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呀,俺昨儿明明还戴在手上好好的,晚上突然就没了,可把俺给吓坏了……”

中年妇人显得十分慌乱,语无伦次的絮絮叨叨起来。

须知,银戒指对于乡民来说,堪称是重资产之一。

关键时候能保命。

这莫名其妙给弄丢了,能不慌张?

“好了,别说了,邵仙姑,大家伙都说你能掐会算,你瞧着能不能给算算丢哪了?”妇人丈夫打断婆娘的诉苦,直接问道。

“好说好说,你先跟我仔细说说昨儿都干嘛了,我也好请仙家去探查。”

“哎哎,昨儿天蒙亮,俺就起床去割猪草,天色大亮才回家,回来就是喂猪洗衣,晌午俺男人回来,俺就打水做饭,下午又去了东拢田除草……”

中年妇人絮絮叨叨的讲述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邵香珍不时颔首回应,待追问清楚之后,随即点燃三柱香火,摇头晃脑的吟唱起来。

“一请胡二请黄,三请飞仙四请蟒长,五请清风和悲王,天上有事飞仙去,地上有事胡黄办……”

抑扬顿挫的嗓音,在土坯屋里回荡不休。

邵香珍在吟诵中,思绪如电,对这事儿已然有了一个基本判断。

丢东西这种事情,要么是被人偷了,要么是自己弄丢了。

听中年妇人讲述,被偷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是贴身之物,又没接触什么人。

另外,她刚刚旁敲侧击了一下妇人丈夫,是个本分人,应该也不是赌徒偷卖;

因此丢的可能性极大,那么这得仔细想想,可能丢在哪里?

听妇人话头,这银戒指是婆婆给的,多半是传承之物,为了方便佩戴,极有可能是开口戒指。

那么自然容易在忙碌中被外物拖拽丢失。

因此水井旁、猪舍、米缸处脱落可能性最大。

戒指既然丢了,妇人一家肯定都寻找过,结果却寻而不得。

那么戒指应该不在显眼处。

思来想去,邵香珍也无法将嫌疑目标进一步缩小。

不过,既然是看事,哪有精准之言,回头云山雾罩说个“草木之处”即可。

可为米缸,可为猪舍,水井旁肯定也长了杂草……正好齐活。

思绪至此,邵香珍也念完了看事咒,正要打个哆嗦,佯装请神上身,怎料,一股熟悉的刺骨寒意倏然从头而降。

顷刻间,她恍如梦回昨夜,好似鬼压床一般,身躯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紫姑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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