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走了十多天,白家不低头,鹿家也没有消息,这事再耽搁下去,双方都凉透了心。
她托人捎去一篮子白家满口生津的野果子,清脆可口,很快,鹿秀娟托人捎回几包油糕子。
一看有戏,她即刻启程去了鹿家,鹿家仆人殷勤地带她进公主闺房,短短一些时日,圆脸盘子快成了瓜子脸,小脸儿还有泪痕。
清脆的小果子就在台面果盆里,她垂涎三尺,放进嘴里咬得嘎嘣响,“别哭了,吃一吃一堑长一智,做媳妇和当闺女不同,你还没适应新身份。”
秀娟捂住脸啜泣,估摸这十几日也是一个不小的教训,往后的人生,她多少懂得鹿家公主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要顺应风势雨情。
小果子酸中带甜,她吃得停不下嘴,“你喜欢白狗子,白狗子也喜欢你,让别人生分夫妻感情,还是你自己天真单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这么会说,我表哥娶了别人。”
白公主险些被噎死,讪讪地说,“那怎么能一样,你表哥喜欢的不是我……”
锦衣绣袄的半鹿王走进来坐在对面,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万兽王挨着秀娟坐下。
“你表哥的事,你懂个屁,张口闭嘴说不出点好话,”半鹿王冷口黑脸训斥了秀娟,转头对白公主露出笑颜,“臭丫头,你来不顶用。”
她嚓嚓嚓地吃着果子,“我来看秀娟,只能代表我个人。”
半鹿王悻悻地咬了一个野果子,酸得皱紧眉头,呸呸呸地吐了,她嘴里全是果汁,稀罕地将果盆抱在怀里,“你别吃了,浪费。”
“酸,嗳,牙都酸掉了,你送的什么烂玩意儿,”半鹿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表情十分的滑稽。
“我试了,好吃才让人捎来的。”白公主恼他就是一个表演家,装模作样诋毁自己的果子。
“莫不是怀孕了,能吃酸。”半鹿王猜疑地看着她,她恼得站起来,“胡说八道。”
她生气要走,半鹿王道歉也留不住她,连果盆也端走了,边走边吃边骂,该死的鹿天宇,故意下自己的脸面,诅咒他出门头落鸟屎,脚踩狗屎。
她坐上马车,万兽王站在马车外,他递给她满满一盒油糕子,郁郁地说,“你恨我,也恨起了油糕子。”
她坦然地看着他,“我不恨你,只是做不了朋友,也没什么话可说。”
“母后等你回来。”
“会的。”虽然已与秀娟解开嫌隙,但她也不适宜再长住,以免惹出祸端无法收场。
她扬鞭匆匆去了外隘口,提议白子武去迎接鹿秀娟,白子武也想息事宁人,询问她是否憎恨白家,她如实答,只是不想与白家再有瓜葛。
白子武伤心落泪,差不多二十年的兄妹情谊竟然走到无法再续的地步。
她坐着马车缓缓回到白家,泡在温暖的木桶中,穿衣镜照着背上深浅不一的疤痕,整张背比地图还复杂。
如何能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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