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里时明时暗,悲怆又迷茫的她仿似中了毒,血液似洪奔腾,撞击着脆弱的胸腔,耳畔一直回响林浩天风轻云淡的声音,拔腿奔进林子狂喊,回音像魔鬼应着她。
老混蛋的血与林浩天的血交融一起,暴虐地冲击着她的脑袋,所有的景物蒙上了一层血红,指甲倏地长了一截,牙也伸出了唇外。
一直跑到悬崖,她野兽般的嘶喊在雪山里回荡,一头扎上了悬崖平台,雪带着彻骨的冷浸入了她的胸腔。
冷。
好熟悉的冷。
她软软地跌跪在悬崖平台上,眼里的红晕渐渐褪去,血液渐渐冷却,对面的雪山深处扑倏倏地响。
啊……窦诚!
与她曾大杯喝酒的异性兄弟,兵败后逃入雪山,一万年再没有消息,谁也不知他的生死。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与林浩天再打了一架,双方谈和。
她握紧拳头,悲愤地仰天狂喊,声音冲破了云霄。
呜,低沉又悠长的号角,好熟悉的号角声,她却不知道在哪听过,身子一软,一头栽在了冰冷的悬崖石板上,凝视着星空中最远最远那颗星,眼泪成灾,血液渐渐冰冻。
羊羔的咪咪叫声唤醒了她,她缓缓睁开眼,透过散在脸上的头发,羊群戏耍啃草,半晌,她才意识到是天空的白云朵的奇光异彩。
朵朵白云居然映着一只只羊羔,小夫人跪在身边不停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工人七手八脚把她放上担架。
一路上,老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传说中的雪羊现身了,雪羊一来,雪狼就来了,雪尸就来了。
很快,凡岛的猎户们不约而同齐聚朱府,稍作歇息,即朝雪山进发,。
警务署警员也带着凶野的警犬出动维持秩序,全部践踏着朱家庭院的青草,小夫人拦截不住这些野蛮无礼的猎户,也与警察讲不了道理。
嘻嘻哈哈的猎户们扛着枪,背着子弹,陆陆续续进了朱家雪山,一位年近古稀的老猎户向小夫人讨口水,小夫人正为他们惊扰了朱家而烦恼,装作听不见。
梓若子起身倒了一壶温热的水,谨遵爷爷的嘱咐,对路人有求必应。
“好心的小姑娘,如果我逮到一只雪羊,一定分半条腿给你。”老猎户的体力与精神头比不上年轻小伙,坐在木凳上,指着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
梓若子不知雪羊,只知道雪山里生活着可怕的雪尸和野蛮的雪狼。而她的兄弟也躲在雪山,不知谁成为谁的食物。
传说,雪尸高一人半,最矮的个子也是两米五至三米,毛发如雪,皮肤雪白,全身上下仅眼珠子是黑色的,舌头是红的,闭上眼合上嘴,就像一堆雪。
雪尸喜欢鲜活的动物,实在没有鲜肉,腐败有臭味的肉类照样是他们的美味,更不排斥人类的肌肉。
所以,有人说他们是雪人,有人说他们是雪尸,倒是不知他们他们会不会捕捉人类,反正也就是吹吹闲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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