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底下收拾了一处软窝,叮嘱小蛋蛋不可以胡乱跑。段家已捎信无数,小段公子也提了两回,老段王爷康复了许多,已能开口说话,盼与她一见。

皮卡车停在段家湖泊岸边,踏上浮桥,虽已夜晚,但还未到夜深人静,段家湖泊安静地停满了捕鱼的小舟,五彩斑斓的鲜花盆子仍旧摆满了船头。

比之从前,人气稍逊,船舶却更多。

她猜测各种的船舶都已靠岸,段家人都在忙着搬家。

走到段宫门口,里面有一盏幽幽暗暗的灯,段家管家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看见她,高兴得站起来,大声地喊,“小王爷,小王爷,朱家来人了。”

她以为来的是小段公子,结果大段公子穿着袜子从内室跑出来,看着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段王爷身体怎么样?”

大段公子鸡啄米似地点头,管家盛邀她上去看一看段家的新气象,既然来了,肯定得与段王爷见一见。

段家人带着她去了天梯,她留意,段家收水这么久,水位居然没有低。

上了天梯,踏上铁桥,湖水全部涌入湖底,已看不见低位的房脊梁,段家收水果然有成效,依此来看,梓鶸星停留的十年,段家能保障自家的水域。

听说她来见段王爷,段家人殷勤地带她去了附近的一栋铁房子。

推开门,灯光更加幽暗,两名侍候的年轻人正在准备晚膳,段王爷仍旧躺在床上,薄薄的毯子盖住胸部以下的位置,灯光照耀着他俊美的脸庞。

“段王爷。”

她喊了一声,段王爷霍地坐了起来,炯炯有神的两眼泉水般涌出眼泪,“您终于来了。”

“很忙,太多事,早就该来了。”她安慰着段王爷,坐在段王爷的床头椅子上。

段王爷的心比女人还细,居然看出她左脸的一点疤痕印,“您受伤了?”

“还好,”她不想段王爷担心,未敢多提轰炸一事。

桌上的菜肴挺简单,一盘蒸鱼,一只硕大的生腌蟹,一碟子青菜,既然段王爷盛邀一起用膳,她也拿起筷子,小段公子风一样地回来了。

看见她,高兴得从背后抱住她的脖子,亲昵地贴在她的背上,这举动比今天湖边还甜蜜,想必,康复后的段王爷提点了一些自己不知情的事情。

吃完饭,段王爷嗫嚅地提出见她的信物,她无奈地摊摊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这儿还是懵的。

段王爷请求查看断剑,小段公子去屋外取引水的断剑,薄薄的剑就是取不出来,梓若子去取剑递在段王爷手中。

段王爷摸着薄薄的剑身,试了一试剑刃,拇指在上面一划,拉开一条口子,鲜血滴在断剑上,剑身变成暗红色,闪着暗红色的光芒,“确实是王的剑。”

梓若子重新将断剑插进窗台上的花盆,泉水涌出花盆,哗啦啦直泻湖底,段王爷抚摸着一起一伏的胸膛坚定地说,“您就是梓鶸王!”

砰,她碰翻了面前的铁饭碗,摔在地上转着圈,茶汤也倒在裤腿上。

我的天,做梦吧。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段王爷捂脸痛哭,一万年啊,等了整整一万年,终于见面了……

一个大男人哭得仿似死了娘亲,小段公子搂着段王爷陪着哭泣不已,哭得梓若子心里如针刺,段家到底有多苦,段王爷的哭声已能窥知一二。

好不容易,段王爷才抑制住哭泣,娓娓地告诉她,一万年前,他带着段家人如约到了凡岛湖泊,没等来梓鶸王,等来了慕容子若的受了重伤的近卫侍女,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交给他一位襁褓中的男孩。

近卫侍女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孩子应是早产,身体十分纤弱,一头金发,脸蛋儿眉清目秀,裹着梓鶸王的腰带,还有梓鶸王从不离身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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