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只是站着冷笑,不为所动。
“那克扣斤两之人,此时是否在场?”
“就是他。”那管事立马跑到李布面前,手指着李布面门。李布上前一步,用力跺了一脚,那管事被吓得连滚带爬往回跑。
这一幕狗仗人势的滑稽戏,看的帐内士卒哈哈大笑。
如此一来,那刘姓儒生就怒了,“孙世伯这是何意,我等好意前来,这岂是待客之道。”
“世侄莫急,这其中必要误会。我们接着喝酒,不必受此事打扰。”
刘姓儒生碍于孙传庭的面子,不好发作。
“世伯,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早些交割了银两,未免家中长辈久等,晚辈还要早些赶回去复命。”刘姓儒生揖了一礼,语气谦卑但态度强硬。
“我与你父辈同朝为官,相识日久,多有往来。不如咱们再多叙叙旧。”
“那世伯,可否一边叙旧一边交割银两。”
孙传庭有些尴尬,这种事,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干过。
“银两嘛,世侄你看,可否今日先付一些,其余赊欠一两日。”孙传庭挥手让人搬出一个箱子并打开。
“这些碎银首饰你先拿去,余下的我改日一定给你补齐。”
刘姓儒生一挥手,那管事赶忙上去好看箱内事物。
片刻后,“公子,这些顶多值个二三百两。”
听完此话,刘姓儒生脸色立马转变,“世伯是看晚辈年幼,故意欺我不成。”
“世侄啊,方今国难之际,你要体恤老夫啊。”
“那我吃些亏,这箱子东西就折个三百两,我给世伯一千三百两的粮食。但此人需交由我处置,拿他顶那一千两。”刘姓儒生手指向李布。
李布心中暗想,【终于发难了。】
李布几步上前,对着那管事当胸就是一脚,这一脚他没留余力,只见那管事被踹飞出一丈远,吐了几大口鲜血,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刘姓儒生怒目瞪向李布,“大胆无赖,不怕王法嘛。”
“我现在怎么也值个两千两了吧。”李布一脸嘲讽望向对方。
“世伯真要放任手下胡来吗?圣天子在上,就不怕被弹劾吗?”
“够了,都住手。”孙传庭终于正色起身,“粮食老夫今日志在必得,这块玉佩乃我贴身之物,算今日的赔罪,也是我孙家欠你家的人情。今日到此为止。”
孙传庭平日里驭下极严,威压之下,众士卒都收起看戏的神情,个个一脸正色。
玉,在古时常用来指代君子。贴身携带的玉饰轻易不会送人,孙传庭送玉已是表达了他最大的诚意。
刘姓儒生也知道孙传庭此举的轻重,于是收敛了神色,“世伯,恕我断难从命。要么将银子带回去要么将粮食带回去,否则晚辈无法向家中交代。”
“我给世伯留两千三百两的粮食,此人我必须带走。”
刘姓儒生和李布针锋相对,他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书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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