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半晌,李布总算把这批粮食清点清楚了。筛出来的杂质和碎石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布眼神扫过去,那群士绅的家丁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像那管事一样,被硬塞碎石。

“孙大人,已经清点完毕。”

“好,随我去见大帅。”

中军大帐内,正是觥筹交错。孙传庭正在款待一位青年儒生,想来这儒生就是那管事嘴里的主人了。

李布穿越过来一个多月了,没见孙传庭喝过酒,更别说眼前这满桌鸡鸭鱼肉。看来孙传庭为了拿下这批粮食,费了不少心思。

李布被孙靖忠带着走上前去禀报。

“禀大帅,属下已将这批粮食仔细清点,一应明细都已登记在册。”说着就将手中账册递了过去。

孙传庭立马接了过去,低头翻看,旋即一脸喜色看向那儒生。

“刘世侄当真是深明大义,运来粮草解我大军燃眉之急,待我击破闯贼之后,定要上奏天子,给你记头功。”

李布和孙靖忠随侍一旁,两人都听到了对方咽口水的声音。

实在没办法,那肉实在太香了,李布这一个月多就上回尝了几口狗肉,其余时候就没再沾过荤腥,估计孙靖忠也好不到哪去。还有那酒香一阵阵的传来,撩拨的人心痒痒。酒这东西在古时本就是奢侈品,更何况是如今乱世。酒在古时只能靠粮食酿造,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粮食去酿酒,也就达官贵人享用得起。

李布看孙靖忠那双眼珠子,恨不得去舔那洒在桌上的酒水。

李布轻声细语,“粮食都已经到手了,大帅还浪费吃食酒水招待那混球干啥,还不如赏给我等享用。你看那兔崽子,还挑挑拣拣,看来平日里没少吃好东西。”

“哎,你有所不知。”孙靖忠咽完口水叹了声气,“大帅是怕他们弹劾,他们朝里都有人的。”

“闯军都快打进来了,命都要没了还怕弹劾?”

“我们的家眷还在后方呢。”

“好吧。”李布无奈叹了一声。

正在两人交头接耳之时,孙传庭不停对那刘姓儒生各种溢美之词,听的李布都快起鸡皮疙瘩。说来说去其实就为了最后的一句话铺垫--老子没钱,但这批粮食我要留下。

“督师要面子,要不我来说,咱们不就是要吃霸王餐嘛,有啥,这些粮本来就是他们搜刮的。取之不义,无需愧疚。”

孙靖忠赶忙一把拉住李布,深怕他再次冲动。“你别惹事了,刚刚的事还没了结呢。”

突然这是帐门掀开了一角,进来一个不停哎呦诉苦的人。李布一看,正是刚刚在外面被自己修理的那名管事。

只见那管事对着李布眼神倨傲,之前的傲慢姿态又回来了,放佛看门狗见到主人后又神气活现了。

李布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孙大人,李某请你喝酒。”

“酒?哪来的酒?你有酒你就是我大哥。”

“稍安勿躁。”李布在袖中攥紧拳头,【该来的总会来,老子本就看你们不顺眼。】

那管事碎步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那刘姓儒生边上,脸上也早就换了副凄凉的表情,“公子要为我做主啊,小的被人欺负不要紧,可那人克扣咱们斤两,分明是要讹诈咱们。”

“哦?你且将来龙去脉说来。”

那管事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孙靖忠在一旁替李布暗暗担心,“还喝酒呢,吃军棍还差不多,你赶紧主动认罪,我好替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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