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人的名字:丰谷离、张由义、张合、张郦。

他一个也不认识,按信中的说法,只知道是以丰谷离为首。

倒不是说丰谷离修为更高深,实际上五人均是一阶信徒,真要论起来,献祭了半边心脏的武巍反而能激发婴瓮更强大的力量。

只是丰谷离成为信徒已久,对婴瓮力量的运用更加炉火纯青,对付妖兽的经验也更丰富,自然也就担起了领队的大任。

这就是所谓“资深”信徒,和余礼有些相似。

“不知道这丰谷离身上还剩几个零件?”武巍暗暗想道。

“等等,这几个姓张的,莫不是和张殡有些关系?”

武巍又看了一边信件后,突然生出一个疑问。

今年是育婴堂主持祭典的第一年,虽然高昌把所有新人都绑在婴瓮上,也就相当于变相地加入了育婴堂,但育婴堂一派的信徒,比起鲁元圣长年累月积攒下的深厚基础,怕还是有所不及的。

大寨里素有宗亲抱团的传统,张殡是鲁元圣的得意弟子,这么多年藉由他升为信徒的张家人自然不在少数,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毕竟,成为信徒并无例如灵藏那样硬性的要求,也就为信徒的遴选留下许多可操作的空间。

“这么看的话,这次行动里,丰谷离是哪一派的尚不清楚,剩下三个张姓信徒应该是鲁元圣一派的。”这么一想,武巍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放下了。

他本来还隐隐有些担心,这是余礼为了彻底斩草除根为他特意安排的任务。

“看来两派掣肘之下,我的生存空间反而大了许多。”武巍喃喃道。

这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不过,倒是不知道鲁元圣一派,是如何运用残阴大神的功力的?毕竟他们没有婴瓮的媒介,想来是有其他手段才对,到时候可仔细参详一番。”

离任务之期还有些时间,武巍倒也不急,把信件都仔细收好后,从厢房里取出了那尊婴瓮。

他没有把婴瓮带到地下石室中,总觉得有些不妥。

光线昏暗的厢房中,武巍静静捧着冰凉的婴瓮,心思有些复杂。

在房中踱步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对着婴瓮心念一动,喝道:“开!”

瓮盖顿开,一股纯正的阴气从中蓬勃而出。

武巍死死盯着瓶口。

几息过后,正当他有所迟疑,突然只听得一声尖啸,一团黑影从中飞出,直向他扑来。

武巍面色不改,那黑影行至半途,婴瓮中突然伸出几道黑色的锁链,将那黑影牢牢困住,拉回了婴瓮。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响彻整个院落。

“小囡......果然是你。”武巍感到自己心中一颤,看那诡婴有些熟悉又扭曲的面庞,疾声道:“你不要挣扎了!这炼婴邪术,你越挣扎,就越痛苦。”

然而那诡婴在痛苦至极的同时,仍然狠厉至极地冲撞着婴瓮。

“你看,这是什么?”武巍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对着诡婴晃了晃道:“小囡,快看,这是你给我的香包啊!”

那诡婴对此充耳不闻。

武巍举着香包的手慢慢滑落。

果然,被炼成诡婴之后,生前所有的记忆与情感,已经被完全消除了。

只剩下如野兽般,择人而噬的本能。

嘭!

武巍满眼通红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桌子击得粉碎。

“若是自己自愿献祭残阴大神也就罢了......高昌你这老贼,为何还要做这丧尽天良之事?!”

然而愤怒之余,他更感到深深的无力。

一如当初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衣女子被推进火堆时,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说高昌,他连余礼都无可奈何。

在大寨,终究是靠实力说话,而不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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