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巍在厢房里陪了小囡一夜。
他好几次想要合上瓮盖,却被小囡顶了回来。
她身上似乎有无穷的诡力,就算被婴瓮死死捆住,也绝不放弃挣扎,凄厉的尖啸持续了一夜。
直到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她声嘶力竭的尖啸才慢慢减弱下去。
一双纯黑的眼睛盯着武巍。
武巍平静地看着她,听见村里传来第一声鸡鸣后,他手指微微一动,对着婴瓮轻轻一点,道:“合。”
瓮盖轻轻合上,这一次小囡没有挣扎,从瓶口处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
......
地下石室。
武巍扒开蛇洞,看到仍旧盘成一团的青乌,心里有些郁闷。
如今他身体被阴气侵蚀,却是不敢再给青乌喂精血了。
不过算起来,在残阴大典之前,也已经喂了一月有余,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
他趴在洞口处凝神观察,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兄弟。”
“你这登门不爱敲门的习惯,可得改了......陆鸣兄。”
武巍缓缓直起身,皱眉道。
两人对视一眼,登时一起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兄弟,对不起,我来晚了。”钱陆鸣用力抱了抱武巍,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听说,残阴大典已经举行过了。你这满身的阴气......怕是,不太妙。”
武巍哈哈一笑道:“这一劫,总归是躲不了的。你来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钱陆鸣摇摇头:“现在也不晚。只要你习得真正的炼体之法,就可以把这阴气祛除......”
“别急,来,坐,坐下说。”
武巍照例要开一壶酒,被钱陆鸣拦下来:“此行匆匆,来不及喝酒了。”
“怎么,刚来就要走?”武巍愕然道。
他仔细打量了钱陆鸣一眼,这才发现,他脸色似有些苍白,眼神灰暗,不似往常丰神俊朗。
“你这是怎么了?”武巍有些惊疑道。
“我跟高昌交过手。”
“什么?!你......”
“听我说。不止我一人,我们暗地里好几个修真者,其中更有一个气海境的高手,一直在潜伏在育婴堂附近,只等高昌落单,对他出手。”
“我们本要生擒他,他虽被我们打伤,但保命邪法层出不穷,我们投鼠忌器,却也是不敢全力将他击毙,让他逮住机会,逃回了育婴堂......”
“而只要他进了育婴堂,一切都无能为力了。”
“好几个修真者?你们为何要生擒他?”武巍心念直转道:“这高昌现在是大寨事实上的掌门人,就算你们抓住他,又能怎样?育婴堂正得势,所有人都把高昌的炼婴之术视为理所当然,你们就算把这些事情抖搂出去,怕也是无人敢附和。”
“大寨上下沆瀣一气,只要不炼到自己家门上,便视若无睹......我自是知道的。”钱陆鸣点点头。
看着武巍疑惑的眼神,钱陆鸣犹豫了一下道:“我们想在高昌身上,找到打开通天塔的灵钥。”
“通天塔?”武巍眉头一挑,竟不知他还有如此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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