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出狂言了吗?”卜逢时说,“在下只不过说了一个事实。难道北朝没有吃败仗吗?难道是在下真的说错了,还是阁下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镇国公气的哇哇直叫。他低着头用眼神威逼着卜逢时,说:“你信不信老夫一拳就将你砸扁?”
“信,这个我信。”卜逢时说:“就在下这身板,肯定吃不住阁下那一拳。”
“那你还不快滚。”镇国公柯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还敢在这儿磨牙!”
卜逢时说:“你们北朝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这就是你们的大国气象?”
“你算哪门子客人?”柯武吼道。
“我是大殷朝廷的使者。怎么不算客人?”卜逢时继续说道:“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是带着诚意来议和的,成与不成另当别论。谈不拢,战场再见未尝不可。即使盛朝不愿议和,也给在下一个说法。退一万步说,盛朝不把我这个使节当回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卜某千里迢迢将云乐公主送还盛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被人骂作是一条乏狗,还要将卜某砸扁。普天之下还能找出比这更不讲理的事来吗?”
镇国公柯武气结声塞,说不出话来。“哼!”他狠狠的在地跺了一脚,朝皇宫走去。
“盛朝宫门之外乌云密布。连一丝阳光也见不到。”卜逢时继续喊着说:“难怪会阴雨连绵。何时才能云开雾散见到太阳啊?”
副使听他这样说,以为他气糊涂了。悄声问道:“大人,这大晴的天儿哪来的乌云?也没有下雨呀。”
“你是没有看到下雨。”卜逢时故意高声说道:“但你见到太阳了吗?你没看见乌云遮住了太阳吗?这纷纷扰扰的文武大臣就是漫天的乌云。大盛的皇帝就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只要这漫天乌云不散,咱们就永远见不到太阳。”
说完,带着副使朝着下榻的馆驿走去。走到半路,宫里面来人,一个紫衣使者向卜逢时传话:“公主有请。”
卜逢时想要带着自己的副使一块儿去见公主。使者说:“大人,公主想要见的只您一人。”
副使一听,自己先回了下榻之处。
卜逢时只好一个人去见了公主。
副使回到馆驿,将宫门之外所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说给了众人听。王守成听了以后,心中暗暗佩服。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他一个人对卜逢时心悦诚服。其他人都知道卜逢时在南朝只是一个八品小官儿。若不是仗着与栾相的那层关系,谁会把它放在眼里。
卜逢时来到皇宫,在使者的导引下进入皇宫内苑。在一处通畅的水榭见到了云乐公主。公主一身宫妆,离着老远就起身迎接卜逢时。笑着说:“先生的惊世之举云乐已经听说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先生的传奇举动就已经传遍了皇宫里苑。好些人都在议论——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不是碍于身份有别,连母后怕是也要想见一见先生哩!”
“卜某出丑,让公主见笑了。”卜逢时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若是有办法谁愿意撒泼耍赖呀?使团来了这么些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做。卜某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大家伙儿干着急。实在是催的卜某没有办法呀!”
“先生对议和的事真的这么心吗?”公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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