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杯中的酒水被他仰头一饮而尽!
假如将治下管理得物阜民丰、蒸蒸日上也算是有不臣之心、也算是谋逆的乱臣贼子的话,他倒也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官员尸位素餐,整日里蝇营狗苟了!
只是唯一让他每每想起心中便难受不已的是父王明明对那个人那般的敬重,为了帮助那个人充盈国库,他不辞辛苦大力在颖川发展农耕,还亲自下到民间了解实情,只为了帮助大禹国增加粮食库存。
好容易辛苦数年使得颖川有了个大好的局面,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有人上书称‘世人只知颖川王而不知陛下’,那位就就怀疑颖川王有不臣之心,并试图一巴掌将他们一家按死在尘埃中!
那个人和父王还是亲兄弟啊!!
秦笙紧了紧手中的杯子,努力压下翻滚的情绪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
“公子,您少喝一点儿!”
宁白忍不住又劝。
自从颖川王出事,他们所有人的生活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若非太后极力护着,只怕这会儿颖川王一家人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宁白想起颖川王一家被贬为庶民出京的路上遭遇的那一系列的追杀,心中亦感到十分的悲凉!
说皇家无亲情吧,太后至少还疼爱着颖川王以及秦笙这个小孙子;若说皇家有情吧,前面赦免了后面竟使人赶尽杀绝倒尽显帝王手段之狠辣!
想起公子逃生路上数次受伤中毒,每次疗毒都犹如烈火焚身,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情形宁白仍然心有余悸!即使有药老拼死相救,公子却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都不止!
只可惜,毒素无法完全拔除,同时也影响了公子的腿,自那之后没多久就无法正常走路了!
“公子,您不看看吗?万一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呢?”宁白见他还要继续喝,便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秦笙扭头看了他一眼,平静无波的凤眸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见宁白固执地不肯走,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拿起那封信。
信的内容不多,但宁白明显瞧见秦笙拿信的手颤了那么一下很快又稳住。
他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开始胡乱猜测。
宁文和宁武不过是去找个人,难不成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说旬将军出什么事了?
“公子?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笙没有回答,只是将信折起来淡淡地问道:“母亲她最近可还好?”
公子忽然关心起了夫人,这让宁白有些激动,他忙说道:“前些日子还有些不大好,不过这两天听顾嬷嬷说,似乎精神略好了些,还常常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公子,您要过去瞧一瞧夫人吗?”
以前他们都是唤王妃的,可现在身份没了,只能以夫人相称。
秦笙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一口气道:“告诉母亲,我明日要出趟远门,让她好生将养着,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要花些精力照顾孙子了!”
“是——啊??”
宁白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自家公子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但,这不是重点!
公子刚刚说什么,孙子?
那、那不就是公子的儿子吗?
公子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等一下——
宁白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大够用,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公子,您要出远门??”
我的天!宁武的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竟然能让足不出户的公子改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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