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光闪闪的亲王府几个大字,阿柒有些眩晕,真是雄伟壮观,光彩夺目。

两扇大门,均为木制,朱红涂漆,铁叶镶边,金钉密布,貔貅衔环,不但装饰华丽,而且坚实牢固。门楼飞檐凌空,双龙滚脊,铁马刀铃,典雅庄严。门前,长条青石砌成台阶,两侧石狮雄踞。

“太气派了。”阿柒发自内心的赞叹。

这时从东边的侧门出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看了纸鸢递上的名帖,唤来王府的家丁抬着轿子从侧门进去。

穿梭在迷宫一样的回廊中,不停的停轿换人,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后轿子终于停住了,纸鸢掀开轿帘对阿柒说,“姑娘到了。”

“这是哪里?”

“请姑娘在客厅等候。”管家说完就消失了。

“纸鸢,这里就是王府吗?”

“是,姑娘,这就是王府了,我刚才跟着管家走,差点迷路,每个地方都差不多,我们是从侧门进来的,走的小路,所以会觉得复杂,如果从王府正门进来,可能会好点。”

阿柒点点头,看到客厅有凳子一屁股坐下去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姑娘,快起来。”

“我不,我今天累坏了,从天亮都快走到天黑了,水米未进,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纸鸢还是上前一把拉起阿柒,“姑娘,这里可不是别的地方,这是王府,规矩森严,不敢马虎的。”

“可是我真的站不住了,要不你把我身上的衣服脱几件好吗?我快被压的直不起腰了。”

“姑娘,再忍忍,管家让我们在这里等,肯定是有人要来安排我们的,或者说告诉我们住哪里啊。”

阿柒想起之前小莲说的这个王府的恐怖之处,不得不忍着疲惫饥饿乖乖站着。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府中园里已经掌灯了也没有人进来。

“纸鸢,我们坐一会吧,我现在真的,真的没有力气了,我怀疑我们被遗忘了,你想王府这么大,人这么多,事情也肯定特别多,谁还顾得上我们啊。”

纸鸢也估计是站不住了,跪在阿柒的脚边,边陲腿边说,“你说万一王府里的人真的把我们忘了可怎么办呢?”

“忘了才好呢,我们就趁机逃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古代的生活我还没有体验过呢,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先找到彪子,今天要不是遇见那两个混蛋,我早就和彪子在一块了,看来我和彪子的缘分还真是不浅,是哥们,够义气,我想在这里凭借我们的智慧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业,肆意挥霍,奢华无比的生活前世没有过上,这次说不定就是个机会呢。”

阿柒越说越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而跪在她脚下的纸鸢则越听越糊涂,“姑娘,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这个,你,你听不懂没关系,反正啊,不管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的,你就放心吧,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阿柒就是重操旧业也一定能把你养活的,不要怕。”

“阿柒?姑娘,阿柒是谁啊?你不是雪霏姑娘吗?”

“雪什么雪啊?谁给我起的这破名字,奇怪,老娘自从醒来后就一直被人叫这个名字,不行,我要改名字,我叫阿柒,不许再叫我雪霏了,娘们叽叽的,一点魄力都没有。”

“啊?姑娘失忆了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而且感觉姑娘的脾气性格都大变了。”

“这叫重生,既然是重生就不能和以前一样,而且我一直坚信,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人总归都是要靠自己,尤其是女人,要独立,坚强,千万不能依附男人,知道吗?”

纸鸢脸色变了变,虽然还想问很多问题,但最终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在等待中睡着了,等到睁开眼外面已经大亮,和昨天王府的安静不一样,今天府中人声鼎沸,步履匆匆,府中人影攒动,好像都在忙什么事情。

纸鸢叫醒阿柒站起来说,“姑娘,快醒醒,你看外面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阿柒活动活动麻木的四肢站起来走到大厅外的走廊上,举目四望,“这么多人怎么就看不到我们俩呢?我们好歹也是客人啊,不给饭也得给口水喝吧,没素质。”

‘咳咳’,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声,原来是昨天带她们进来的管家。

“请雪霏姑娘随我来。”

阿柒这次被带到了一间客房中,管家什么都不解释就要走,阿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你先说清楚,把我们放在这到底要干什么?昨晚我们在大厅里等了一晚上也没人管,你现在又一声不吭的把我们撇在这,这是干嘛?软禁我们啊?”

管家估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一时愣住有些慌张的解释到,“是这样的雪霏姑娘,宫中皇后和贵妃产下公主和皇子,今天王爷带王妃要入宫朝贺,雪霏姑娘不要着急,王妃忙完宫中之事回到王府自然会安排姑娘的一切。”

纸鸢小手拉拉阿柒的衣袖,暗示不要追究,等管家离开才说,“姑娘,以后万不可这样了,王府的管家可不是一般人,每天面对的不是王爷就是王妃,如果惹到他,估计我们还没见到王爷呢,就已经恶名昭著了,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你倒是深谙其中的道理。”

纸鸢眼眶一红,笑了笑说,“姑娘忘了,纸鸢来自哪里?一个小小的贾府都勾心斗角,个个争着掐尖冒头,更不要说王府了,今日我们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听从王府的安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阿柒自知失言,她不该调侃一个愿意和她一起跳火坑的伙伴。

“扑通”一声,纸鸢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姑娘怎么能对我说对不起呢?您就是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我是您的奴婢是伺候您的,倒是您没有拿我当丫鬟,这已经让我无福消受,您再这样说,就是折煞我呀。”

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阿柒愣了一下也赶忙跪下,一把扶起纸鸢,直接把那些话当放屁,封建余毒害死人啊。

“纸鸢,我告诉你,你如果以后要跟着我,就得按照我的规矩办,第一,你我平等身份,没有什么主子,奴婢,你要愿意我们就是朋友关系,当然如果在外人面前你做不到,我不为难你。第二,永远不许对我下跪,更不可以磕头。第三,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照顾,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我们相互依靠,但不相互依赖,独立自主的关系,才是维持彼此关系长久的最好法宝。明白吗?”

“不明白。”纸鸢倒回答的简单明了。

“这个,这个,简单说就是不许对我磕头下跪,不许拿我当主子,就把我当普通朋友就好了,这个能明白吗?”

“可是这不合规矩。”

“什么扯淡玩意儿,我再说的明白一点,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王府了,我绝对不会打击报复。”

纸鸢紧张的搓着衣角,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我听姑娘的。”

“好纸鸢。”

阿柒她们就这样被软禁在房中两日才终于等到了王妃的传唤。

“姑娘,见到王妃一定要注意礼仪,如果你什么都不懂的话,下跪磕头就行。”纸鸢边走边交代,从她这几天和阿柒相处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和琴棋书画,礼仪规矩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难道失忆真的会把所有东西都忘记吗?

“好,知道了。”

阿柒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这么高规格的接见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虽然也是在皇城根下行走,可见到的人顶多就是眼神上短暂的交流,更不要说和皇亲国戚有关系了。

再一次穿墙过院,一层一层的通传,阿柒来到王妃所在的风清殿。

“传”

从里到外的一个字,阿柒和纸鸢低着头被侍女领进内殿。

脚下只看得见前面侍女的裙角飞扬,等抬头时,雕梁画栋,珠帘高卷,铁画银钩,远处高高在上端坐一人,柳眉带笑,凤眼含春,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跪下。”纸鸢在身后提醒道。

“扑通”

“拜见王妃。”

“抬起头来。”一声娇嗔,语态轻柔。

阿柒微微抬头,目不斜视,内心却慌的一匹。

“你就是雪霏姑娘。”

“我,那个?”

“回王妃,她就是雪霏姑娘。”纸鸢悄悄拽着阿柒的裙摆暗示她不要乱答话。

“那你又是何人?”

“回王妃,奴婢是伺候雪霏姑娘的婢女。”

“她为奴为婢都不知道呢,怎么就敢安排婢女?”

“我当婢女也没问题,王妃不用为难。”阿柒倒是不客气,一脸诚恳的样子惊呆在场所有人。

“姑娘不要乱说话。”纸鸢吓得一身冷汗。

“禀王妃,曼陀来了。”

“叫进来。”

阿柒乖乖跪在一边,身后站着一人,手持佩剑,骨节分明,身形挺拔,一看就是在军队上长期生活的人,长得眉清目秀却不苟言笑,微微朝王妃弯腰行礼说,“曼陀给王妃请安。”

“曼陀,有什么事吗?”

“回王妃,传王爷令,安排雪霏姑娘入住梨园。”声音清冷,语言简洁,似乎并不觉得是在和王府主妃说话,既不桀骜,也不卑微。

“梨园?”王妃再次看向一旁衣衫不整,满身污迹的人,审视良久后,微微一笑说,“全部按照王爷的意思办。”

“雪霏姑娘,请。”曼陀对阿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阿柒看了一眼王妃爬起来跟着曼陀出去,纸鸢忙不迭的准备回客房收拾东西,结果曼陀依旧不冷不热的说,“纸鸢姑娘不必着急,那些东西以后雪霏姑娘用不上了,梨园已经准备好了给姑娘用的,直接过去就好。”

阿柒和纸鸢互看了一眼,对身边这位话不多,行事果决的冷面帅哥多了一份喜欢。

不大一会她们就被带到一处不算大的宅院,院子建造的很特别,房间不多,东西厢房,南北通透,一推开木质的大门,入眼的便是一树树繁花正盛的梨树,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满树洁白的小花朵,像一片片的雪花装饰在树上,院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梦中梦,谁能解我愁?”

“姑娘,你怎么哭了?”

“哦,没事,沙子迷了眼睛。”阿柒伸手一摸脸上的泪,不禁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多愁善感了?

“姑娘可以四处看看,如果缺什么东西可以让纸鸢姑娘来找我,曼陀就不打扰姑娘,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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