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白矾楼,亦作矾楼,因其店主姓樊,故又称樊楼。

开封城人口百万,勾连南北,乃行客商贾云集之所,旁的不说,光是每日吃食就是个庞大的数目,而汴梁人又精擅饮食之道,所以开封城中酒楼食铺云集,有脚店千余,而数得上名号的正店也有足足七十二家之多。

这七十二家正店俱颇有规模,而且各有特色,而樊楼便被视作这七十二家正店之首,独占鳌头,自然也有他的本事。

诗中所云,便是樊楼景象,亦是眼下的太平胜景。

后日,晚间,东华门外景明坊。

种溪随种师极自种府乘马车,一路向北,便到了樊楼楼下,“从前的种溪”是在楼外见识过樊楼的,所以对于樊楼之貌,种溪的脑海还有些印象,但是当现在的种溪真的站在樊楼门前时,还是不禁觉着惊艳。

当种溪站在樊楼门外时,首先入眼的不是樊楼的门匾,而是伫立于樊楼门外的彩楼欢门。

彩楼欢门高一丈有余,用各色的彩帛和彩纸扎着粗细均匀的木杆,束成阁楼之状,在楼外搭成了樊楼的门楼,五彩斑斓的一片,煞是好看。

走过彩楼欢门,便进了樊楼正厅,过了樊楼正厅,便是一条长廊,廊道两侧便是置宴的厅室,每间厅室的门前又悬以珠帘锦额,看着很是华贵。

因为时已入夜,樊楼中已经点起了灯火,楼中灯火通明,光华灿烂,映地廊道两侧珠帘熠熠生辉,宛如步足仙境。

但随着种溪登上二楼,渐走渐深,种溪脸上的神情也从原本的惊叹多了些羞色。因为自打登上了二楼后,廊道的两旁就不再直面厅门,在灯火摇曳,珠帘风摆间,更多了许多侍酒陪宴的歌伎。

能进樊楼的歌伎自然不是外面的能比的,这些歌伎不止样貌上佳,而且大多涂脂抹粉,一阵过堂风吹来,裹着阵阵脂粉香气朝着种溪扑面而来,真是风不醉人人自醉。

“果然从古至今,出来潇洒都是要上二楼的,这般情景哪是一楼能比的。”种溪看着眼前的这些莺莺燕燕,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种溪被眼前的场景恍地眼花缭乱,一时间也有些局促了,只顾跟在种师极的身后,直直地往前走,不知道眼睛该放在何方,不过好在樊楼的廊道再长也终究有尽头,不过片刻的功夫也就到了地方。

“抚帅和小郎君到了。”种师极和种溪一进门,刘延庆便迎了上来,拱手道。

种师极今日是赴宴而来,自然不好再如此前那般拒人千里的态度,也拱了拱手,还礼道:“恰巧府上有些事情,到地迟了些,劳将军久候了。”

刘延庆忙道:“抚帅到地不迟,是末将来地早了些。”

刘延庆说着,便往里面让了让,将种师极请上首座,道:“抚帅先坐,酒菜片刻上齐。”

“将军客气了。”种师极和刘延庆又推辞了一回,但刘延庆坚持,种师极便也就客随主便,在首席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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