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向其他八姓传达一个意思,一个顽劣的孩子,并不能代表安家的态度。但让十一娘跟在三娘身边,却也能向节度使释放善意。总之,两边买股,安家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安问梅不满地皱了皱鼻子,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听我阿娘瞎说,我才不会犯浑呢。”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周清嘉抬手撸了撸安问梅的后脑,轻笑道:“我知道。”
说话间,负责统筹斗巧大会的司功前来禀告,吉时快到了,准备开始了。周清嘉向众家夫人道了个恼,随司功前去准备。
吉时一到,鼓乐齐鸣。
周清嘉站在马球场的最高处进行了一番与民同乐、共庆盛世的演讲,并说明节度使正在府中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地处理公务,所以由她来代为主持斗巧大会。
对于如此勤政务实、爱民如子的使主,百姓们报以热烈的欢呼。
锣鼓声动,斗巧大会正式开始,门口等候的第一辆花车缓缓驶入。
这辆花车属于索家,索家豢养了一双天竺舞伎,舞姿婆娑,妩媚多情,更难得一胎双生,模样生得分毫不差,极为难得。普通人无缘得观,今日终于得以大饱眼福。
一曲舞毕,年轻的郎君们纷纷朝场中扔下玉佩、香囊和彩缯,表示他们的喜爱之意。
玩家们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丁叮当沉醉地说:“好欲啊,这特么谁受得了?小姐姐眼风扫我一下,我幻/肢/都/硬/了。”就连ETC苟南仁也没有反驳。
花车一辆接一辆驶入,有玩乐器的,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舞剑的,还有玩杂技和魔术的。种族也各有不同,粟特伎、龟兹伎、天竺伎、大食伎,甚至还有远隔万里的新罗伎,刷新了玩家们的认知。
“我觉得跟这些贵族一比,我特么就是个土鳖。”郝牛逼说道。
“谁不是呢?”刘于晏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管什么时候,有钱人的快乐穷逼根本无法想象。”
大家眼神一碰,都坚定了赚钱的信念。
由于呼声最高的康艳奴发生了意外,未能到现场参加表演,斗巧大会由索家的天竺舞伎夺得魁首。
索家是沙州豪族,手中拥有大量土地和商铺,族中子弟多在军中任职。不客气地说,论底蕴,节度使根本比不上索家,奖励的一千匹绢索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当场承诺将之捐给军队做冬衣。
办了个活动,赚足声望不说,奖励又回到自己手里,周清嘉非常满意,大大褒奖了索家一番,不吝赞美之词。
繁华落尽,曲终人散。活动结束后,围在马球场周围的百姓和场内的豪族富贾慢慢散去。安问梅却不肯跟着家人回去,而是赖在周清嘉身边不肯走。
她犯起浑来,李氏拿她毫无办法。其一是安问梅的武力值太高,身边的仆妇制不住她,但也不可能出动部曲拿她,像什么样子?只能成为沙州豪族的笑柄。其二是家里只有这么一个金贵的女儿,李氏狠不下心管束,只能任她胡闹。
李氏只能抱歉地看向范氏,请她多担待,随即带着一串婢女仆妇离开。
见母亲真的走了,安问梅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童,拉着周清嘉激动地说:“三娘,你封我做个将军吧!我想上阵杀敌。”
“刚才不是还说,做个马前卒即可?”周清嘉笑着逗她。
安问梅的小脸垮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不会真的让我当马前卒吧?”随即话音一转,坚定地说:“只要能留在三娘身边,马前卒就马前卒吧。”
看得出来,小姑娘是真的想跳出闺阁,触摸这广阔的天地。哪怕卑微如马前卒,也不能磨灭她天性中对自由的向往。周清嘉莞尔一笑,说道:“十一娘弓马出众,武艺高强,给我做个马前卒岂不是暴殄天物吗?别急,我有重要的事交给你做。”
安问梅双眼微张,惊喜地看着周清嘉,“三娘尽管吩咐,我万死不辞。”
小姑娘活力满满,真是可爱,周清嘉忍不住又撸了撸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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