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砂长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的哄过人,这会儿跟见了鬼一样开始不自在,想移开视线又不忍看见他那难以言喻的眼神,感觉自己像个抛夫弃子的渣女似的。

犹豫片刻,墨丹砂只能就着被他攥着的那个姿势,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宽慰:“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肯定不会走。”

白冽眼眸一亮。

墨丹砂继而淡定补充:“不想去医院是吗?那我先给殡仪馆打个电话让他们预留一下明天的火化室位置,但是你爹娘都还没回来直接入土是不是有点不好?白前辈你喜欢土葬还是水葬?”

不等哽住的白冽回答,墨丹砂又如同醍醐灌顶般拍了拍自己脑袋瓜:“对了!我记得医院走廊还有俩花圈,要是没被装修的施工队扬了的话现在应该还没萎,凑合凑合还能用。”

白冽眼底的光彻底暗了。

他仿佛陷入了一种沉思的自暴自弃状态,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回复眼前似乎十分期待且殷切着替他料理后事的女人……

“丹砂。”

他压低声开口,原本就清越的嗓音愈发干净,像是某种七弦的古琴拨动时泠泠的泛音。

“你说,古时之人若是身患痼疾,会如何呢?”

墨丹砂一愣:“买好棺材挖好坟然后找个凉快地方躺着,争取烂得慢一点?”

白冽:“……”

白冽:“我听说……有些人家,会冲喜呢。”

冲喜?什么冲喜?

墨丹砂这条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白冽说的是古时大户人家要是有个病秧子少爷,就在外面买个良家童养媳回来成亲冲喜。

她瞳孔地震,急不可耐的后退了半步,畏畏缩缩:“我可不当人贩子嗷!要干这种事你自己去,冥婚都没人敢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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