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戴上啊,那么害怕干什么?”清扬十分嫌弃地拿过戒指给她戴好,又细心地把大小调节了一下,刚好箍在清瑶肉乎乎的手指上,活像个藕节般。

望着清瑶十分无辜又害怕地竖着那根手指,另外几根指头都用力张开,生怕碰到了那个戒指。

清扬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你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就是个纸老虎,胆子也就针眼大。你看你平时怎么动那针都不会出来的,得这样才行。”说罢又在清瑶手上演示了一遍。

清瑶这才慢慢放下僵直的小手,仔细端详那戒指起来,又自己试了几下,果然是拧到某个角度才会触发机关,便略微放下了心。

又疑惑地问道,“可是世子哥哥,为什么这个针不是那种可以飞出去的。我想着厉害的暗器应该可以射得很远才对。”

清扬听她语气中还颇有几分嫌弃,只觉自己舍了这宝贝真是大大的不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射那么远做什么,你要上阵杀敌还是怎地?况且这针材料特殊,要是一次射出去了你找得回来吗?还是要给你带一大把?不喜欢就还给我,我还舍不得呢。”

清瑶紧张地捂紧了自己的手,开玩笑,这可是救命的家伙,既然到了她的手里怎么还能还回去。

忙岔开话题问道:“谢谢世子哥哥,我很喜欢。对了,王叔和婶婶真是恩爱啊,王府里一个侧妃也没有。”

清扬神秘兮兮地凑到清瑶耳朵边说道:“这个事情我也很疑惑,根据我多年旁敲侧击和各处打听,大概是这么回事。”

清瑶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个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表哥,竟然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据说父王当年另有心上人,至于是谁我还没打听出来。但总之那人另有归宿,父王很是伤心,日日关在王府内借酒浇愁。后来皇祖母急得不行,就常召些闺秀进宫,又将父王叫去作陪。父王厌烦,每每去都是一身酒气,要不就是邋里邋遢。但没想到这样,父王的身份和相貌还是让那些闺秀趋之若鹜。”

清扬见堂妹听得十分认真,颇有几分得色地继续说道:“只有我母妃,初见父王便十分看不上,离开皇祖母寝殿后还特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我父王照例被皇祖母训斥完出来,她十分厌弃地讽刺了一句‘若嵇叔夜知本朝有人如此东施效颦,定要爬出棺材来大哭一场’,说罢便拂袖离去。”

清瑶下巴都要惊掉了,不仅为这桃色秘闻细节之详实,更为温文尔雅的王叔曾经那样浪荡,而恬淡宁静的小婶婶居然那样犀利。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多年的认知一下子坍塌了。

“后来父王被母妃镇住了,在宫门外愣了一会儿便回府了。自此以后父王便不再那样子了,皇祖母觉得十分欣慰,便时常叫母妃进宫叙话。一来二去的,不知怎的,父王竟然同意娶妻,母妃家里也没有拒绝,后来的故事就十分平常了。至于父王为何一直没有纳妾,我想可能是母妃一开始就把他镇住了吧。”

清瑶实在没法把小婶婶和“妒妇”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摇了摇头道:“我倒觉得王叔并不怕小婶婶,应当不是你说的原因。”

“好啦好啦,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往外说去,否则皇祖母和父王一定打得我屁股开花。”清扬还摸了摸自己的臀,仿佛已经想到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样子。

清瑶见他心有余悸的样子,颇有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啊,你将那么好的暗器都给我了,我一定知恩图报,保守秘密,绝不说出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直到困倦极了才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齐王妃便过来了,她给清瑶换了身普通富家女孩的衣裳,头发只编了个辫子,簪了一朵好看却不名贵的珠花。

这厢都忙完了,清瑶见世子哥哥没醒,便打算让他好好睡着,径直离开了。

走到前厅,只见司空南星已经笑吟吟地在那里等着,见到清瑶眼睛一亮。

清瑶只见他依旧一身鲜红的锦缎衣裳,今日黑发用一根火红的发带全部束起,比上次更添几分清隽气质,只得内心默默说了一句“骚包”。

见他弯下腰,将那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伸到她面前,便从善如流地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并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他身边。

司空南星见小姑娘如此听话乖觉,又觉得那小手软软暖暖的甚是可爱,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顿时生出了几分做师父的责任感。

齐王微微笑着,客气而略带疏离地说道:“请神医务必照顾好公主,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皇兄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本王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威灵轩。”

“草民知道,定会拼尽全力护着小公主。”司空南星完全无视他话里的威胁,仿佛唠家常一般轻松愉快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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