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城外,气喘吁吁的骑在同样累的不轻的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司礼监掌印太监谷大用也是喘着粗气,用一种微微有些尖锐的语气道。
“哟,总算是快要到了啊,可累死咱家了,没想到这舆图上看着不过一尺左右的距离,竟然跑了这么久,还真是有些望山跑死马啊。”
他身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韦彬,也是勒住缰绳,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雪白的丝巾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同样穿着粗气道。
“可不是嘛督主,这可是足足三千多里地呢,真不近了,这一路上咱们可是日夜兼程,丝毫不敢停歇,马都累死了好几匹,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总算是到了啊,不然,是真要累死了。”
后面的张锦也是苦着脸道。
“是啊,也多亏了督主你是四品武夫的修为,一路上不时照拂我等,不然真坚持不下来,得活活累死了。”
听得两人这样说,纷纷叫苦不迭,谷大用也是一脸无奈的道。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现在苦点累点,总比以后掉脑袋强吧,后边那群文官倒是轻松,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跟郊游踏青一样,即风光又潇洒,你以为咱家不想吗?也想啊,可是能吗?”
“人家为什么能这么潇洒?是因为人家有恃无恐啊,现在朝廷大权都落入了他们手中,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咱们呢?老主子刚刚驾崩,说得好听点叫无根浮萍,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丧家之犬啊。”
“所以这不赶紧赶来迎接巴结新主子,博取他的欢心,能行吗?不然,那以后的日子才真叫苦呢,就等着去洗碗扫地守陵,还想保住现在的权势,呵,做梦。”
听得谷大用如此说,韦彬张锦两人也是苦笑着点了点头,知晓他说的很对,这也是宦官集团和文官集团最大的不同。
因为文官集团的力量,主要来源于他们自身,而宦官集团的力量,则主要依附于皇帝。
虽然都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但对于此时的文官集团来说,还真不怎么叫回事儿。
毕竟不管是出于里子还是面子,新皇登基,一般都会恩赏前朝老臣,提拔重用,特别是一些三朝元老什么的,更是得礼遇有加,不然就会落得个昏君的骂名,会失去民心和臣心。
而且一般来说先皇还都会留下什么顾命大臣,这些顾命大臣往往权势很大,架子也很大,新皇还真有些拿他们无可奈何,毕竟有先皇遗命,只能尊敬着,礼遇着,就算想要除掉,也不能直接动手,得找许多借口,循序渐进的慢慢来。
所以对于这些文官们来说,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还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对于太监这种家奴来说,那可就是真的要了老命了,是真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翻脸不认人的那种。
毕竟你是前朝的家奴,侍候的也是前朝的主子,跟我又不熟,我有自己的家奴,凭什么要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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