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槐花嫂比我还小两岁,之所以把她叫嫂是因为她嫁給表姑的儿子张世龙,我把张世龙称呼表哥自然就把槐花叫嫂了。

有言道:龙生一子定乾坤,猪下一窝毁墙根。

表姑父张五汉是个贼溜子,三个儿子也都不学好老大死于抢劫,老二命丧贩毒老三张世龙更是三亩地长了一棵高粱杆蹩苗子。

端庄秀丽的槐花嫂是被张世龙威逼成婚的。

那一年,张世龙和邻居雷安然为一棵树的归属发生争执秉性凶残的张世龙竟将雷安然杀害。

杀人抵命,张世龙很快被公安机关镇法表姑父张五汉拿把牛耳尖刀去雷家寻仇。

雷家只有雷安然的妻子和不满三岁的女儿小多,张五汉杀气腾腾冲进雷家先把一只羊戳翻。

雷妻有心脏病当下惊悸身亡,不懂事的小多抱着妈妈啼哭不止张五汉欲杀小多绝其香火,槐花嫂迅速反应抢过小多藏了起来。

张五汉追着槐花发二:“不交出孽种,连你这个小妖精一起汤锅烩!”

槐花嫂知道张五汉是把白铁刀,用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带着小多逃离纸房镇。

张五汉不依不饶,手持凶器四处追杀被公安机关以危害社会治安罪羁拿。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槐花嫂,也没见过贼溜子表姑父张五汉。

2018年的冬天,妻子和女儿不幸遭遇车祸我处于极度悲痛中古城降落的那场大雪更凭添了我心中的愁绪。

飘飘扬扬的鹅毛大雪从环宇杈将一样倾泻下来,我百无聊赖地站在阳台上吟诵起南宋词人李清照的醉花阴来: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一词吟诵完毕,推开阳台上的窗户神不守舍地向远处望去。

只见大雪纷扬,天寒地冻街头巷尾的行人少了许多,但在百米开外的垃圾台上一个拾荒人手脚不停地正在忙活。

大雪飘扬中,我辨不清拾荒人是男是女只看见他她手中那根大铁钩仿佛一把梁山好汉徐宁的钩镰枪直刺垃圾堆中,然后奋力一拉,垃圾便四处开花。

开了花的垃圾层面露出纸箱、破布、塑料袋、酒瓶、易拉罐,拾荒人像发现宝贝似的将它们分门别类地装进不同的编织袋中。

雪片在他她的背上盖了一层白花花的被子,拾荒人全然不知。

北风呼啸着扑击脸庞也是无心去顾……

我禁不住热泪盈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有一掷千金的款爷也有为一只啤酒瓶不辞劳苦的穷人。

我是记者,有扑捉新闻的习惯拾荒人的忙碌使我顿感振奋,于是拾步下楼向垃圾台奔去想在这个人身上挖些新闻线索。

然而,当我走进垃圾台后才看清拾荒人是我二十年没见过面的槐花嫂。

我见槐花嫂最后一面时她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二十年过去了应该有四十三四了吧!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直,痴愣愣站着不知怎么才好但两滴晶莹的泪珠已经溢出眼眶跌落在雪地上。

槐花嫂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觑看渐渐认出我来,惊慌不安地把脸迈过去不想理我可又很快转过身来叫了一声:“大军,怎么是你!”

我回过神来,三步两步抢到她跟前把那些破烂抓了一件一件往板车上装。

我一边装着车,一边和槐花嫂说话!“你这是怎么啦啊?这么冷的天就不怕冻坏身子骨……”在线电子书xzaixian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