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这期间发生了很多耐人寻味的事情。

祁昱陌登太子之位的大事拖延了整整一年,只因很多不明势力暗里阻扰,特别是那严安竟然煽动多方朝堂权贵阻止。

宛济堂近年的生意也大不如以前,前几月收入竟达到冰点。

她分身乏术,一边是照顾宛济堂的生意,一边又要奔波于这些疫区。

而这一年,疲于诸事,人渐清瘦。

很累啊。可是这担子,一但挑上肩,便是不易卸下了。

她要护那南家,还有她于祁昱陌的承诺,甚至于她这般不服输的性子。种种此般,接下来都是不由她的了。

一叶金黄,翩然入目,她伸手接入掌中。上面脉络分明,却到了枯落归根的时节。

她不禁尔然。什么时候,也能如这秋叶孑然出世,放舟五湖之内?

而那时候,谁能将她护若珍宝,流离世间?

祁昱陌,此刻的你,该是笑着的吧。

在远离弥云北朝的另一方土地。

西域扩张领域杀伐异族的几场大的战役里,那西域的赫岱连设多番好计,运筹帷幄,激战疆土。

九朝之战。

赫岱领兵三万于韦津对峙萨然族十万屯兵,赫岱分出两万兵马攻萨然城西侧蓝茵河流域,守城兵中计,全力堵截。

剩余一万兵马隐于山林,飞足登城门,翌日,萨然城破。

赫岱命人诈降,回城的萨然城兵全数被俘虏。赫岱手下兵士伤十二人,无死亡人数。

第四日。

萨然族兵士剩下六万,萨然王一再战败,于第六日纠集民众,强行征兵,凑齐八万,直逼韦津。

第七日,赫岱命风吟将军迎战萨然,利用其脾性,将四万萨然兵引入韦津东面的万谷峡,全歼。

第八日,赫岱只将兵士派出一万正面迎战萨然,摆下车轮阵,迷幻对方,尽数全歼。

第九日早上,活捉萨然王及俘虏手下兵将八千,凯旋而归西域。

九朝之战,震惊诸国朝野。

当初南细细从写画与西域的信里得知这些消息,她承认,她的确在为那该死的祸水担心。

她很怕祸水那白嫩嫩的漂亮脸蛋上多出几道碍眼的疤痕。

一年多来,信里乾坤,早已将她磨得神神叨叨,每次听到他以身试险,视物如玩的事情,她都很冒火。

记得赫岱前年回西域后不久,写画执了信给她,那遒劲苍然中带着飘逸的笔迹惹得她红了眼眶。

祸水的情书啊情书,南细细颤抖着小手打开信,居然是一副画?

画里一只苍鹰抓着头小猪,盘旋广袤无垠的金色大地上。

她猜了很久,未领悟其中含义。

后来信不小心被顾染白看见了,那厮笑得浑身乱颤,后来,顾染白绯红着脸乐道,“偐修的意思是,将来带着你这头小猪去西域纵观美景,游历天下。”

南细细抽搐着嘴角,古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竟是如此婉转?

纤指抚过画,停留在苍鹰上,轻轻戳了戳,嘴里嘀咕道,“祸水,最近有没有去拈花惹草?”

遥远大地上的西域城宫殿。

大雪覆盖宫墙瓦砾,宫人列行于殿宇走道内,琼花宫灯高挂于飞琼玉宇突起内,与这冷清境遇里增添几分柔和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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