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欢走回去,又端起另一盏茶喝了一口。
“上好的雪山龙井,倒是便宜了你这只手。”
“你,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告诉王爷吗?”孙管家忍着疼,恶狠狠地说。
“你是觉得,凌王会为了你一个管家,而得罪我吗?”贺君欢坐回去,抬眼看着孙管家,“怎么,还不说实话?”
“就是我们王爷。”孙管家咬着牙说道。
“哦?”贺君欢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他,“那殿下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孙管家想要站起来,但膝间实在刺痛难忍,只能单膝跪在地上,却是仰着头对贺君欢说道:“王爷说了,绝不会让一个野种进凌王府的门。”
“野种吗?”
这两个字把贺君欢惹恼了,指尖一转,便又是一枚银针钉进了他的左膝。
因为右膝跪着,孙管家的左膝便不能顺势跪下,只能抻着,钻心的疼。
“回去告诉凌王妃,我没有兴趣和她宅围内斗,她若乖乖听话不坏我的事。王妃之位,于她亦是稳妥得很,但若她三番两次来招惹我,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及殿下的脸面了。”贺君欢说完,便叫了守在外面的人进来,“丢到凌王府门口去。”
“是。”小厮当即动手把孙管家拖了出去。
“贺君欢,我们王妃不会放过你的。”孙管家便被拖着,便放着狠话。
“那君欢,恭候凌王妃大驾。”贺君欢正眼也未瞧他一下,仍好好坐着,品着那杯茶。
孙管家刚被拖出去,苏掌柜也进来了。
“小姐。”
“怎么样?”贺君欢将茶杯搁在桌上。
“打听到是谢家老爷子给的命令,可小人觉得,应当是上头那位。”苏掌柜把查到的事情告诉贺君欢。
贺君欢指腹顺着杯沿打着圈,想着事情。
这朝中的官员十之三四都是谢老爷子的门生,谢家人虽不为官,可私底下也是为皇上做事的。可那位现在才派人暗中杀了梁太医,难道是自己近日动作太大,引起他的怀疑了吗,还是别的人?
“被抓的那个人呢?”贺君欢回过神来,问道。
“没救出来,方才守着的人说,被处死了。”
贺君欢打转的手指一顿。
“如何死的?”
“严刑逼供,什么也没说,今日早上被一刀毙命了。”苏掌柜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双手呈了上去,“这是那人的命牌。”
贺君欢接过来,指尖轻轻划过上面刻着的字。
“十一”,像他那样的死士,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暗里,没有姓名,只有编号,刻着编号的命牌便是这世上唯一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尸体在哪?”
“城外乱葬岗。”
贺君欢将木牌轻轻搁在桌上。
“找两个五官端正,身手好的过来。”
“是。”苏掌柜行礼退了出去。
贺君欢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忙拿出瓷瓶,倒了粒药来吃。
没一会便带着两个约莫十六七岁,长相清秀的少年又进来了。
“小姐。”苏掌柜说着,将这两人的命牌递了过去。
“云初,云寂。”贺君欢没接,只念了两个名字,“办好了这件事,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名字了。”
名字,代表他们就此脱离黑暗,可以拥有一个身份,像个正常人,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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