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欢在床上躺了两日,第三日便不顾平儿阻拦执意下榻走走。
“小姐,今日无风,可以多走走。”妗春扶着贺君欢慢慢走着,生怕她再磕了碰了,那日在禅房里发生了什么,她猜了个大概,可看小姐的意思,是想瞒着小公子,她也没多嘴。
“嗯。”贺君欢点点头应了一声。
走得有些乏了,贺君欢叫妗春拿了张椅子搁在院当中,休憩一会。
“小姐。”方婆子大着嗓门进来。
妗春赶紧朝她比“嘘”,用口型说着:“小姐睡了。”然后,快步走到方婆子身边。
“怎么了?”妗春压低了声音问方婆子,这几日小姐夜里总睡不好,这好不容易能小睡一会,可不能打扰了她。
“是苏掌柜,说小姐这个月没去他那,他就来了,这会正在门外等着呢。”方婆子也放低声音说着。
苏掌柜是一品鼎楼的掌柜,同贺君欢是生意合作关系,贺君欢每月交一次工,按月结钱。
“把苏掌柜请进来,上好茶。妗春,进来给我梳洗更衣。”贺君欢突然出声,把妗春和方婆子都吓了一跳,其实她早在方婆子进来时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养神。
“是。”妗春和方婆子同时应道。
贺君欢换了身淡蓝色的衣裳,又上了淡妆,气色看着好了不少。
“苏掌柜,下人怠慢了,还请您不要责怪。”贺君欢说着,歉意地笑了笑。
“贺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生病了,做朋友的来探望一下,也是应当的。”苏掌柜笑呵呵的,原本就小的眼睛,彻底眯成了一道缝。
“旧疾而已,劳苏掌柜挂心了。”贺君欢拿丝帕掩唇,轻咳了几声,“那我们走吧。”
“好。”苏掌柜站起来,前面先走了。
“妗春,在家等着。”贺君欢就猜到妗春要开口,果不其然,妗春听到话后,顿时蔫了,张了一半的嘴也只好闭上。
“听话,回来给你带你爱吃的枇杷糖糕。”贺君欢软的声音哄道。
“那好吧。”妗春从怀里掏出小瓷瓶,递给贺君欢,“那小姐自己小心。”
“嗯。”贺君欢笑着应下,便出了门。
一品鼎楼听着像个酒楼,实则是个卖珠宝首饰的地方。而贺君欢要做的,就是给一品鼎楼提供花样并挑选相衬的料子。因此,每个月贺君欢都会带着一个锦盒到一品鼎楼去,一去就是半日。只是,每次她都是一个人去,从不叫妗春跟着,说是为了减小不必要的麻烦。
“贺小姐,请。”苏掌柜收起那副笑眯眯地样子,跟着贺君欢上了楼。
进了二楼最中间的雅厅,门一关,苏掌柜就跪在了地上。
“小姐。”苏掌柜带着哭腔地叫道。
“废物,养你有何用?”贺君欢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苏掌柜面前,滚烫的茶水溅到他手上,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如何了?”贺君欢冷冷地问。
“派出去的十五人,被俘虏一人,只,只回来了一个,”苏掌柜磕磕巴巴地说,“且伤的很重,还在昏迷。”
“什么人干的?”贺君欢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激动的心平复下来。
“是谢家。”苏掌柜头也不敢抬,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
“谁?”
“谢家五公子,谢如琢。”
“他?他派人去那做什么,难道他也知道了什么?”贺君欢喃喃着,眼睛眯起,透着危险的味道,“查,他派人去那干什么?”
“是。”如释重负地,苏掌柜急忙站起来,还不忘捡起地上的碎瓷片,退了出去。
贺君欢在屋里想着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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