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分,府中点上明亮的灯火。

圆月悄悄爬上梢头,如墨的夜色像笼了一层薄纱,迷离月华倾泻而下,凉风习习,倒真是个饮酒畅怀的好时机。

清漪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今日买的那壶桃花酒。

原本是要与小环同饮的,可小环那丫头没喝过酒,怕得要命,打死都不肯尝一下。她不喝,清漪也没那个胆子提着去找景云舒,只好一个人抱着酒坐在门前独饮。

独饮也有独饮的好处,就着月光,凉风,还有那一树已经开始凋零的梨花,倒真应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景。

清漪“嘭”一声拔开壶嘴,霎时间,院中酒香四溢,暖人心间,隐隐约约还带着一股桃花的馨香。

清漪抱着酒壶喝了几口,啧啧砸了砸嘴,味道虽然比红姨酿的差了那么一点,但还算醇烈。

她此刻正在兴头上,虽没有下酒的小菜,但和着晚上的夜色,不知不觉就喝去了大半壶。

许是很久没喝酒的缘故,待她把剩下的几口喝完后,眼前就迷迷糊糊起来,尤其被夜间的凉风一吹,整个人就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旋转,如马车的轱辘一般,越转越快。身体里像点了一把火,烧得她血液都沸腾起来,从头到脚都染了一层红晕。

清漪热得忍不住将衣襟扯开了些,却吓得小环一惊,忙跑过来按住她的手,十分无奈:“姐姐,你果然是喝醉了,外面凉,快跟我进屋吧。”

醉了?清漪嘿嘿笑了笑,眼睛瞅着小环那光滑的小脸蛋,如雪的肌肤就像刚剥壳的鸡蛋那般嫩滑。

“嗷呜”清漪忍不住张口在那鸡蛋上咬了一口,却吓得那鸡蛋后退了两步,捂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就说这酒不能喝吧,你还不信,现在把自己喝醉了不说,还想调戏我,你还真把自己当着登徒子了。”小环越说越委屈,就好像是那被轻薄了的小媳妇般,眼含泪光,愤愤地指责她这个薄情郎。

见到嘴的鸡蛋突然滚开了,清漪自是不高兴,抬手挽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圆滚滚的鸡蛋道:“鸡蛋,过来,我就咬一口,一小口就行。”

小环嘴角抽搐了一下,还以为她是要轻薄于她,没想到她竟是把她看着是一个圆滚滚的鸡蛋,她又气又恼:“姐姐醉了就醉了,怎么还耍起了酒疯,这事要是让公子知道了,定会大怒。”

就在她话音刚落,正屋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景云舒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小环吓得忙向他行了个礼:“姐姐喝醉了,奴婢正在劝她回去呢?”

喝醉了?景云舒视线落在清漪身上,只见她双眼迷离,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灵动,幽黑的眸子尽是迷乱,白皙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红晕,红唇轻启,令人有一种想要靠近她,欲罢不能的感觉。

景云舒微微皱眉,疾步走过去扶住她,怒道:“她哪来的酒,谁给她的?”

小环被景云舒这么一吼,眼中的泪水就要滚出来,她忙垂下头:“是姐姐今日在集市上买的。”

景云舒看着清漪,咬咬牙,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背着他喝酒了。

清漪朝着景云舒的方向望去,眼睛一亮,就朝着他跑去,没想到鸡蛋滚开了,又来一只大猪蹄子,今晚这酒喝得值。

景云舒被他扑得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她。这是什么酒品,喝醉了就胡乱抱人,若是在外面那还得了。

清漪靠在景云舒身上,鼻尖传来淡淡的香味,清冽得如山间清泉一般,她不由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鼻子在他颈间使劲吸着这让人迷醉的香味。

小环见状吓得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姐姐不仅调戏她,还轻薄了公子。

真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此时这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正紧紧的搂着景云舒,她先前觉得身体十分燥热,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了起来。这会抱着一个凉冰冰的物什,顿时觉得四周都凉了下来,身体里的火气也降了不少。

可这远远不够,她还需要更多,于是拼命地朝了冰凉凉的物什靠,这东西比抱容言那毛茸茸的狐狸舒服多了。

小环此刻特别想找个洞钻进去的心都有了,生怕自己看得太多,活不过明日。

最终,她长吁一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公子,把姐姐给我吧!我送她回去休息。”

景云舒推了推清漪,她反而缠得越近,根本不可能松手,无奈的叹息了一下,对着小环道:“你先去休息吧,一会儿我送她回去。”

“哦,好!”小环一听,如获大赦地就往自己房里跑,连行礼都忘了。

正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好奇害死猫,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

景云舒被清漪搂着也十分难受,明知道她醉了,可她终归是个女子,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佳人在怀,自己又是个青葱少年郎,如何不叫他心猿意马。

但他毕竟是读圣贤之书长大的人,最重礼教,即便身畔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不敢生出半分非分之想。

他面色有异地别过头,一只手将清漪的头太远了些:“阿清,放开。”

“嗯,我不!”这物什抱着太舒服,清漪自是不愿意松手。

“你不放开的话我就扣掉你这个月的月俸。”

月俸?清漪一听,立即松开手四处张望:“月俸呢?我这个月的月俸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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