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深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是常云简的兄长常宏,前任王妃所生。因为自小体弱多病,一直被养在为他治病的大夫那里,两年前才被接回来。
常宏对许彤躬身行礼,劝道:“就算云简再有错,她毕竟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您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对她动鞭子,怕是不妥”
许彤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冷着脸反问,“怎么?我这个当娘的,对自己的女儿还罚不得了”
常宏:“自然罚得,但也不该落了郡主的脸面”
许彤点点头,“大公子说得有理”低头看向被阿大扶着的常云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记住今日的教训,回去休息吧”
常云简被阿大和常宏从地上扶起来,喘息了会儿,忍着身后的疼痛,虚弱道:“云简记住了。如果母妃以后还有什么不满的,冲着我来便是,没必要为难我的下属。您应该明白打狗看主人的道理”
“大胆!”许彤怒喝。
“王妃息怒”常宏见许彤又要发怒,赶紧挡在常云简身前。
“哼!”许彤瞪了两人一眼,甩手离开了。
在送常云简回房间的路上,常宏蹙眉道:“你也太胡来了,怎么能用毒酒威胁王妃呢,万一出了差错,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怎么办?”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好在母妃对我虽然不喜,但还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她面前,而且我又不是来真的”她要是真想饮毒酒,当时就靠那几个人,根本就拦不下她。
常宏把常云简送回房间后,还亲自给她身上的鞭伤上了药。并不是他们兄妹不顾男女之别,而是常宏的真实身份也是个女儿身。
这件事只有她们二人和肃王知情,常云简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还是常宏刚从外面被接回来时。她好奇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哥哥,淘气的跑去偷看人家洗澡,才发现的。
肃王得知后,很是震怒。那一次是肃王十几年来第一次冲常云简发火。严令她不能对任何人泄露此事,见他这般生气,常云简就一直没敢问他,为什么要常宏女扮男装。
她自己猜测,大概是因为肃王府子嗣凋零,肃王可能是怕以后没人继承他的爵位,所以才行此一招。
常云简裸着上身趴在榻上,现在的她已经是个身姿曼妙的窈窕少女了,如羊脂般白嫩的背上,鞭伤纵横,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忍着点”常宏小心的把药膏抹在伤处,虽然她的动作极轻极缓,但常云简还是痛的身体不停的发颤。
常宏见她忍得辛苦,体贴的与她说话,想要帮她转移下注意力,“在外面遇到什么好玩的了,这么晚才回来,连晚饭都顾不上了”
“也没遇到什么,去城西打猎去了,跑远了些,回来的路上耽误了时间”
常宏听她说话语气蔫蔫的,宽慰道:“王妃的脾气是急了些,但是她对你还是很紧张在意的”
常云简敷衍的“嗯”了一声,她在想的并不是许彤的事,而是方才她为了保住阿大、阿二他们,逼不得已要以自己的性命做筹码。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与人搏命,看似很伟大有勇气,就算死了,或许也是悲壮的。
可是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又何须拼命呢。孤勇之下,就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面对自己的母亲,尚且都要以命相博,那以后面对别人,是不是会更加的无可奈何。常云简渐渐陷入了深思,连身后的疼痛都仿佛被忽略了。
汝州城西的林子深处,有一片瘦竹林。常云简运气轻功飞身踏在竹子上,脚不沾地的踏过一棵接一棵,细长翠绿的竹子,在竹林中足足绕了两炷香才落到地上。
柳白淡淡道:“速度慢了些,落脚也有些重”她们来这里,是为了帮常云简训练轻功,这里的竹子纤细有韧性,常云简踏上去借力的时候,可以根据竹身的弯度,来判断她落脚的轻重。
顶尖的轻功,可以达到踏水无痕的境界,她现在还做不到。目前柳白给她的任务是,能够做到在踏到竹子上的时候,不让竹身有任何的晃动。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柳白看她喘着粗气,原本白嫩的俏脸,也变显得有些苍白,额边渗出了薄汗。敏锐的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常云简擦了把汗,讪笑道:“嗯,可能是昨夜受了凉”
柳白点点头,“那今日就到这里,早些回去休息吧”
常云简没有逞强,她现在身上带着伤,做什么都不能专心,就算留在这里继续练习,也用处不大。
她在前面走,柳白沉默的跟在后面,突然一把扯住她的后衣领,用力一拽,把衣襟拽开了些,露出了一小片肩背,也让柳白看清了背上的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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