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王妃打的?”

常云简被她突然这么一下,弄得措手不及,赶紧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整理好。虽然这里一般情况不会有人来,但毕竟也是光天化日的。

既然都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常云简点点头,“因为昨日回府晚了”

柳白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就算她心疼小徒弟,但人家当母亲的教训孩子。她一个做外人的,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我那里有些上好的伤药,你带回去吧,免得以后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柳白领着常云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亲自帮她身后上了一遍药后,唤来一个年轻女子。

“你身边信得过的,只有阿大阿二他们两个,可他们毕竟是男子,有时候会不方便。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人你带走吧,留在身边做一个侍女”

常云简穿着里衣,坐起身打量刚刚走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年龄和她差不多大,清秀的眉眼偷偷瞪了柳白一眼后,也同样好奇的打量起衣衫不整的常云简来。

“哪来的?”在常云简的印象里,柳白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从没见过她身边有什么亲人朋友,更别说丫鬟侍卫了。

柳白拿起外衣给她披上,没有理会那姑娘时不时向她瞪过来的眼神,淡淡道:“前几日她跑来刺杀我,结果被我活捉了,就先把人留下了,反正活人比死人值钱”

常云简笑了笑,也没问为什么有人要杀柳白,这些年来,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对于柳白的身份来历及所作所为,她都不会去多问。

“叫什么名字啊?”

“幻秋”

“行,那让她跟着我吧”常云简看这姑娘脸色臭臭的,感觉蛮有意思的,决定先把人收下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常云简耐不住好奇的问幻秋,“你为什么甘愿给师父做侍女呢?”

幻秋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我们打了个赌,愿赌服输”

常云简了然的点点头,“赢了放你走,输了留下做侍女?”

幻秋摇摇头,“赢了死,输了留下做侍女”

常云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你放水了吗?”

“……放了”

常云简嘴角抽了抽,赞道:“很聪明”

就像柳白说的,她身边除了阿大和阿二,其余的人都是许彤派给她的,可能是母女之间的感情不够和睦,所以对于这些下人,她也亲近不起来,不愿让他们贴身侍候。

至于幻秋,虽然不知道柳白是怎么把人驯服的,但是既然她敢把人送到自己身边,应该还是能信得过。这也说明了,在她的心里,对柳白的信任,已经大于了自己的母亲。

凤和十七年,十六岁的常云简,轻功终于达到了踏水无痕的境界。

柳白满意的看着从河的对面飞身过来,未在水面上惊起半点波澜的常云简,嘱咐道:“我明日要出趟远门,你自己练功不要偷懒”

“啊?那您多久能回来啊”常云简心里诧异,这还是柳白第一次离开汝州呢。

“应该要一个月左右吧”

“那您路上小心”虽然心里不舍,但也没问她要去哪里。

……

卫国京城,夜幕高举,显得整座皇城更加庄重肃穆,子时已过,但宫中的禁军仍在有序得巡逻排查。

一个黑色人影,敏捷的飘向皇帝的寝宫,未曾惊动任何人。龙床上的人呼吸平缓,显然是在熟睡中。

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支装信的竹筒,放在床边的矮几上之后,就准备抽身离开。

“既然来了,何不坐坐再走?”沉稳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拦住了黑衣人离开的脚步。

黑衣人见已经被发现,也不再做遮掩,扯下脸上的面巾,面巾后面是个面容清丽的女子,眼里带着笑意,“我还以为咱们的皇帝陛下,整日沉迷炼丹,身上那点功夫早就荒废了呢”

女皇走下龙床,自己燃了殿里的红烛,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发丝犹如黛色泉水流淌在身后,凤眸微眯神色平静,“除了你林芷,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潜进皇宫。一走十几年,怎么舍得回来了,还做了飞贼”

被称为林芷的女人抬了抬下巴,“特地给你捎了点消息”

皇帝走回床边,从矮几上拿起信筒,取出里面的密信,上面的内容都是关于肃王的,“你这些年都呆在汝州?怎么就盯上肃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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