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竽摇头,一笑道:“杀她作甚,留着钓鱼岂不更好?”

红裳女子了然道:“王爷的意思是,以羽千丞为诱饵,引南越遗孽前来自投罗网?计,倒也不失为好计,只不过,皇上那里可又该……”

蓝清竽无所谓道:“想那么多,不累么?他生气,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何必理他!”

红裳女子笑言道:“王爷若真是不想理他,那今日又何必下令无咎堂出动呢?还绕进去一个流花川!”

蓝清竽轻顿了一顿,皱眉道:“那些刺客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混进了宫里?”

红裳女子摇头答道:“现在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都是一些死士。除刺客首领趁乱逃走外,余下诸人被捕后皆含毒自尽,无一活口。无咎堂配合着禁军、陛下的影侍一起清理的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拿回了两套刺客的衣物和几件兵器。”

蓝清竽思索道:“此事,应当和禁军侍卫脱不了干系,若没有禁军中人作内应,刺客进不了后宫内庭,就更不必说刺客首领还能全身而退了去。”

红裳女子应道:“我已派了无咎堂暗查禁军诸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蓝清竽颔首道:“嗯。你回去吧。”

红裳女子一礼,欲退。

蓝清竽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笑道:“红妆,下个月我堂舅便要从江南回来了,你若嫌麻烦,可以先出去躲躲,权当散心。”

红裳女子闻言一惊:“俞染秋要回来了?!多谢王爷告知,红妆感激不尽!”

说罢,敛裙一揖而去。

蓝清竽抬眼见月,于是回头望向商羽宿眠的醉妃楼方向,半晌,未动。

夜半时分,月映中天。

“小丫头,小丫头,醒醒!”

一个带着淡淡花香味的声音轻响在商羽的耳畔,惊扰了她微酣的美梦。

将将的睁开眼睛,竟看见流花川一手托腮,伏在她的床榻侧,正以披发间束着的一只银环来回的摆动于她的脸前。

商羽一诧而清醒了过来:“花姐姐,大半夜你不睡觉,来我床上做什么?”

流花川‘嘘’了一声,压低嗓音道:“如此明月良辰,昏天黑地的睡过去岂不可惜?走,我带你出去玩嘛!”

商羽万分无语道:“这黑咕隆咚的,你来寻我出去玩?大姐,您还是找他们作伴吧,我实在没这雅兴啊!长夜漫漫,怎一个困字了得……”

流花川哼道:“他们有什么意思,不好玩儿!”

商羽哈欠连天道:“我好玩儿?”

流花川嘻嘻笑道:“当然了,你想呀,有人要杀你,有人要劫你,还有人要夺你,多热闹呵!如果今夜我再把你给拐跑了,叫他们一个个的都扑空抓瞎,岂不就更热闹、更好玩了?”

商羽感觉头顶一片天雷,叫道:“好变态的吃瓜群众啊,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是不是?”

之前种种,蓦然涌上心头,她越想越气闷:“那些经历只能说明一点,就是,我,商羽商同学,倒霉透顶了。自从穿过来,我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本来以为这个世界既没手机又没电脑,会不会太无聊了呢,到这儿之后才发现,真是想多了,每天光怪陆离的逃命还来不及呢,哪里有时间无聊啊!”

流花川摸着下巴道:“手机?电脑?是什么东西?很好玩儿么?”

商羽困恹恹道:“那是觉,用来睡的……”说着,就要重新躺下,继续到梦乡和她的周公唠嗑。

流花川忙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揪了起来:“走啦走啦,再磨叽天都要亮了!”

晚风呼呼,夜深露重。

太师付府,朱楼画阁,庭院深深,曲折廊回,灯火阑珊。

商羽抱着两臂,坐在墙头上打哆嗦,一脸痛苦的抱怨道:“花大姐,您把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就是为了当贼偷酒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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