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容沨躺在临窗大炕上小憩着,窗外阳光透过明纸照了进来,碧花坐在边上用着团扇为她挡了挡阳光。

云宵悄声走了进来,在碧花耳边低语了几句。碧花惊呼出声,看了眼容沨,又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不会是凌霜居那边做的吧?可姑娘与二姑娘一道去的,怎么就二姑娘一人出事了?”

云宵招了招手,一边示意碧花出来,一边又低声道“瞧着不像是凌霜居动的手脚不干净说是。”

话尚未说完,却听有人幽幽道了一句“怎么了?”

容沨缓缓坐起身子,伸手扶了扶昏沉的额头,眉眼之间似有郁气,像是睡得不怎么安稳。

赵繁向祖母请恩典,让她与二姐姐前去坐坐,那时她便觉得不太对劲,赵繁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宵福了身道“刚刚婢子从外边来,听着二姑娘那边着人去请了大夫,说是梦魇着了,昏昏沉沉的正说着胡话。”

容沨接过碧花端来的茶水“梦魇?二姐姐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宵道“说是昨日晚间二姑娘将树上的藤条看成了蛇影,当晚就梦魇了,像是吓着,惊着了魂。”

容沨面上闪过疑云,想起昨日离开凌霜居时,赵繁冲着她们古怪的一笑以及那没来由的话。

“这炎炎夏日,就是侯府也有不少蛇虫鼠蚁,二姐姐与四妹妹还是当心点,要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可就不好了。”

她原就怀疑赵繁说这话的深意,如今想来二姐姐突如其来的梦魇来得并不蹊跷。

可她想不通为何只是二姐姐出了事?

“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看二姐姐。”

容沨赶到颐萃轩时,大夫已经为容沅诊好了脉,开了安神的方子“按这方子三碗水煎服,若是二姑娘醒来后精神尚好,让她下床走动走动有益于恢复。”

她撩了撩垂下的纱帘,瞧着容沅青丝披散在脑后,脸色苍白,额间布着颗颗汗水,嘱咐了丫头好好照看二姑娘,便跟着大夫走了出去。

“大夫,这梦魇除了因惊吓致使,可还会有其他原因?”容沨立在廊下轻声问道。

大夫稍有疑惑,也一一如数道来“除了受过惊吓外,也会因忧思过重所致,或心有郁结长久不得疏解,若是药物相撞也会使人心神紊乱。”

容沨凝眉,可那日她们在赵繁那里连一口水也不曾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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