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晨蹙眉打量着雪松,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包藏祸心似的……
另一个女子趁机抓住了陈姜的另一边袖子,也哀哀欲泣地哭诉着:“爷,您就算要迎娶正妻进门,也不必赶妾身走啊!妾身定会本本份份的,绝不会给爷添麻烦。”
陈姜头大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双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烦躁地想掰开她们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所谓的左拥右抱,实在不是一件美事儿,眼下的他,真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女人。
她们两个都是他的侍妾,都已经跟了他快两年了。两年里,他虽说只是把他们当成玩物,却也并未生出厌烦的心思来。
可现在,他看着她们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厌倦和焦躁。
另一边,一个手中挽着小包袱的少女,冷冷地望着他们三个人的纠缠,唇边掠过自嘲的讥笑。
身为一个通房丫头,她知道自己连祈求留下的资格都没有。
何况,她当初只是知县老爷买来的一个小丫鬟,后来被陈姜强行霸占了身体,陈姜口头上说抬她做自己的妾室,却从未公开给她一个名份。
她,名不正言不顺,从被霸占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了随时会被抛弃的命运!
她默默地又最后看了一眼被纠缠得焦头烂额的陈姜,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后门。
身为通房丫头,她甚至连走正门的资格都没有,她还能祈求什么呢?
走着走着,她的手突然轻轻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眸子里闪过一抹迷茫。紧了紧臂弯里的小包袱,她最终还是跨出了那扇老旧的后门。
那包袱里,有陈姜给她的二十两“遣散费”,以及她的卖身契。陈姜用这纸卖身契,给了她一个交待。
能够用自己的身子换回自由,也许并不算太惨吧?
况且,她的腹中还有了一个能够伴她一生的新生命……
所有的喧嚣吵嚷,随着被关闭的后院木门而远离耳边。她这个卖身为奴、从未考虑过未来的小丫鬟,从现在开始,将为自己和腹中的宝贝而活!
五里外的孟府,也同样的并不宁静。
“你听说了么?陈公子这几日把他的五房妾室都给赶走了呢。”
“听说了,他一个都没留,也没给个说法。他那几房妾室都挺不愿意离开的,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肯留。男人呀,怎么都是这样喜新厌旧的呢。”
小丫鬟鄙视的口气,仿佛她见识了多少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似的。
在花园中散步的孟雪晨恰巧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几日,她很是庆幸陈公子未来骚扰,但是听到丫鬟们说的这些,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远处有女子声音唤着自己:“小姐,陈公子过府做客,老爷让小姐去……”
呼唤声突然断了。孟雪晨眉头紧蹙地看向声音来处,却见雪松大踏步走过来,往昔灿烂的笑容不知从何时开始便不翼而飞了,一张紧绷的俊脸好像谁欠了他多少两银子似的。
与孟雪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雪松脸上的阴鸷便一扫而空,绽放出惑人的笑容,扬声叫道:“姐,听说陈公子送给爹爹一只大鹦鹉,咱们也去看看呀?”
孟雪晨下意识地摇摇头。自己的书房中便藏着一只举世无双、风华绝世的大鹦鹉,还有什么鹦鹉能吸引到她?
“姐,去看看吧,听说那只鹦鹉长得很像安逸呢,说不定你见了就会很喜欢。”雪松笑看着孟雪晨。
孟雪晨蹙眉打量着雪松,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包藏祸心似的……
孟雪晨摇摇头,却未再坚持,反正只是去看一只鹦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里想着,便向外走去。
雪松笑吟吟地跟在她身边,不时扭头看看她,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了,颇有点历经严冬朔风、即将春暖花开的意思。
未几,姐弟二人到了前面待客的花厅,还未等走进去,便听里面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叫喳喳地夸耀着:“孟老爷,你看本少送的这只鹦鹉,比你府中任何一只都更漂亮吧?它不止会说话,还会唱歌哦,还会……”
“遥远的山上有棵树,高大的树上有只鸟儿,美丽的鸟儿叫果果……”
突然响起来的怪异声音打断了陈公子的夸夸其谈,却令门外的孟雪晨姐弟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边笑边向里面走,迎面正是几日不曾前来骚扰的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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