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星降,乾夏将乱。”

乾夏境内,顾阳氏驾崩的三日夜,荧惑星划过夜空,接着就传出荧惑守心的言论,谣言四起,朝野动荡。

金銮殿。

“皇子继大统,自古如此,这乃民心所归。”

“皇子年幼,诸政不可理,此时继位,恐欠善。”

……

“你敢打我。”

“打你咋的,信不信我一打仨。”

……

“国不可一日无君,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

“荧惑守心,是为大祸。”

“我朝危矣,我等身为陛下的臣子,焉能坐视不理。”

“陛下,你睁眼瞧瞧……这还是那个但为万民苦的天下吗?老臣这把老骨头,唯愿就此随你去了……”

“……”

殿内,皇上仙去后的第四日朝会。

现如今,帝位悬空,新皇未定。朝中权贵,各方大佬,大都态度暧昧。局势仿佛处在云山雾罩中,让人难以捉摸。

群臣此刻已经从先前几日惶恐不安的状态中回转,变成了义愤填膺。

最初在这朝堂上,还只是徐刘派系之间,打打嘴仗,转而闹得群臣开骂,吵得不可开交,紧接着,文臣武将上演切磋武艺,一番下来,仿若市井坊间百姓生活之乱象。或许是吵打的累了,又秉承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扯到了昨夜的荧惑守心。

有谏臣对此看不过眼,却也只能默默站一旁抹泪,仰天哭诉。

整个乾夏朝堂,乱作一团。

“阁老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群臣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白发婆娑,胡子斑白,看上去年逾古稀的老者,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走进大殿。

群臣赶忙分出一条道,纷纷上前见礼。

“魏阁老……”

这位乾夏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辅佐过四代帝王的股肱之臣,魏黔魏阁老,也不得不在此时走出他那栋二层小阁楼,因为天真的变了。

魏黔目不斜视的从众人面前走过,未搭理任何人。木然的走到最前面,转过身,目光从群臣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左手边一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中年人身上,冷冷说道:“徐立堂,你说说吧。”

其他人对于老者的不敬举动,丝毫不觉恼怒,反而神色愈发恭敬。

徐立堂贵为尚书令,堂堂一品大员,却丝毫不敢对眼前老者逾矩,毕恭毕敬地答道:“阁老,眼下陛下仙游,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子顾阳伦作为皇室嫡出血脉,应当继承大统。”

“可偏偏某些人扯着皇子年幼的幌子,欲立新君,简直是荒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徐立堂的眼睛不时瞥向对面之人,所述之意,溢于言表。

“阁老,徐大人这是在翻黄倒皁,皇子年幼此乃事实,担负不了这天下重任,继承大统实为不妥。”对面站着的刘道鸿,先是向魏老点头致意,而后捋着长髯,不紧不慢的说道。

武夫出身,升至侍中的刘道鸿,其实打心眼里瞧不上徐立堂这样的读书人,除了会点颠倒黑白的嘴皮子功夫,哪还有点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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