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坐起身来,说道:“外面是什么人叫嚷?”林七道:“听着似是些纨绔子弟,想来定是雷家的人。”朱刚道:“人家依江湖规矩上门挑战,他雷家却暗中派人寻衅,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么?”
林七道:“江湖中人为求佳人青睐,比武决斗,聚众厮杀者比比皆是。似这般为佳人出头更是毫不稀奇。这群人都经乔装改扮,扬言是雷芷仰慕者,半点不提雷家,就算将周氏打伤杀死,旁人又能说些什么?”顿了顿道:“这雷鸣倒也高明,竟想出这主意!”
两人走到门前,捅破窗纸向外窥探,只见院中聚了二十余人,纷纷扬声叫骂,言语间恶毒之极。朱刚道:“如此说来,周氏夫妇岂非危险得紧,这可如何是好?”
林七道:“我等暂且静观其变,若真是些纨绔子弟,周氏夫妇武功不弱,想来不难打发。倘若真是雷家暗遣高手,要做那杀人的勾当,说不得只好斗它一斗。”
正说话间,忽听周诚怒骂道:“哪里来的小贼,在此大呼小叫!”他听众人骂得恶毒,不由得动了真怒,若非妻子陪在身侧,只怕开口便要问候来者祖宗。
众人听得骂声顿时炸开了锅,有人道:“老乌龟在这里了。”有人道:“大伙并肩子上,将这老乌龟抽筋剥皮,替芷小姐出气。”又有人道:“我王彪本事不济,却有的是银子,众兄弟谁伤得那老狗一根指头,小弟愿出一百两,若能剁下他狗头,小弟愿将一万两奉上。”
说话声中楼梯口靴声阵阵,众人发一声喊抢上楼来,接着叮叮之声大作,已然动上了手。
朱刚心知情势危急,忙道:“咱们快些出去,可别叫他夫妇二人吃了暗亏。”正要开门出去,却被林七一把扯住,转过身来,见他举着葫芦往嘴里灌酒,急道:“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林七笑道:“他夫妇若是这般不堪,又怎敢上门叫阵,你且放宽了心。先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多费口舌。”说着将那葫芦往他手中一塞,开门跳了出去。
林七出得门来,只见众人将夫妇二人围住,举刀抡剑之间,叫骂声仍是不绝于口,周氏夫妇长剑飞舞,在周身织出一道剑网,却仍是寡不敌众,被迫得连连后退,不一会儿后背已倚上了窗沿,心道:这些人武功身手,尽皆百里挑一,看来这雷鸣当真动了杀心。
他身形一动,踉踉跄跄往人群奔过去,口中嚷道:“哪里来的龟孙子,大半夜在这嚎丧做法,无端搅了你爷爷的清梦。都别走,吃爷爷一拳。”
人群中有人闻声回头,见他步履踉跄,面色苍白,颤巍巍举拳打来,浑然没放在心上,飞起一脚往他小腹踢去,暗道:哪里来的醉鬼?这是该着你倒霉,可别怪小爷手辣。
林七小腹微缩,回手一抱抡臂一甩,那人顿觉脚下一空,身子已似皮球般飞了出去,耳听呼呼风响,接着砰地一声,只觉全身剧痛欲裂,再也爬不起身来。林七摔出一人,和身扑进人群,手到之处,众人叶片般飞起,纷纷摔出楼去,一时间呻吟惨呼声不绝于耳。
林七回手再抓,众人发一声喊四下跳开,挥剑向他刺来。他扶栏轻轻一荡,伸足在横杆上一点,跃至一人身侧,那人收剑不及,回肘向他撞来,林七手掌在他肘上一按,一手在他腋下一托,那人惊叫一声飞出楼去。忽听朱刚叫道:“林老二,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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