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有了绿的点缀,就是一个困字家,因驯养,走进居屋的人,就是一个囚字。仓颉造字,形象万千。因字而生异延续的历史,让人张扬,也让人沉沦,更让人困惑。走不出院落的方圆,就是围屋。愚者、智者,大多如此。
陈家仪的家就坐落在县城东北角的夏家宅一处典型的北方明清四合院,这也是陈家仪娘家祖上的老宅。
据说,夏宅的原主人夏公是当时京城的名门望族,因其父有“犯上”之嫌而辞官离京隐居边城。本想做一“寓公”,平平淡淡了却一生,无奈隐居的生活并不平静,常有官员私下造访。消息走漏后,夏家就像晨露间的霜珠,在一个早晨太阳还未升起的日子里,一夜之间就从边城蒸发了。
有人传言,夏家有谋反之举,被朝廷的京畿衙门的官员捉拿归案,株连九族是在所难免的。也有人讲,夏家为避难,又一次举家迁徙隐居乡野村落了。这是传闻,在边城的典籍上无文字记载,夏家宅由此得名。
若干年后,一位自称乡间郎中的名医走进夏家宅,成为巷内六处院落唯一拥有抱厦大门宅院的主人。随后,接来了小他十几岁的娇妻。邻里老人猜疑,莫非她就是在人间蒸发了的夏公的女儿夏卿?但陈先生予以否认。戏曰,如是,这巷就可更名为陈家宅了。
之后,陈家生一子,取名陈安甫。可惜,陈家人丁不望,单传。有好事者劝慰陈先生不妨再娶一房。陈先生笑曰,不妥,今生得一子,足矣。有人猜测,在足矣的背后是感恩。
子承父业。陈安甫后来成为边城远近闻名的中医,并开办了自己的诊所安草堂。
在边城,有一种说法,愈是深宅大院的人家,人丁大多不旺。人丁不旺,走向衰落的日子就不会太远。
古语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能够延续家族的辉煌并不多见。富不过三代,穷也是如此,这是俗语。于是,自恃有学问者的闲人就喜欢考究,把深宅大院人丁不旺的原因和院落有无草木联系在一起。无论是引经据典,还是搬佛弄道,以及从自然现象详解,但和者居寡。无奈千百年来,在边城深宅大院为何种植草木不吉利的说法依然没有谜底。
陈安甫为此说法曾苦苦琢磨了一番。佛家说的空,让他有一个想法,院子不能空,如同家,四壁之角得殷实。他很想在庭院种植些花卉草木,夏可遮荫,秋可尝果。但就是不敢尝试,怕真的会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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