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喽啰听说要去抢劫,登时兴奋起来,麻利地找来一截长绳把陈严的双手捆了,抬起陈严父亲的尸体,闹闹哄哄牵着陈严出了陈家庄。
陈家庄外,几匹马儿拴在树下。山贼们因为谁来拖带陈严的问题吵了起来,毕竟老大说了,要把这小子拖在马后,又不能弄死,那就只有慢慢走了。现在大家去抢劫,时间就是银子,去得晚了连汤都没得喝。
众山贼吵了一阵,便决定抽签,大家各凭运气。很快就有个倒霉鬼抽到了短签。那倒霉鬼老大不服气,骂骂咧咧把绳子系在马鞍上,翻身上马,带着陈严慢慢吊在最后,不一会儿,就远远地落在后面。
陈严被拖在马后,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踉跄跄向前行去。遭此连番大变,他浑浑噩噩,魂儿丢了,就如同行尸走肉,亦不知身在何处。
孙家村离陈家庄约摸五里路,属于陈家庄管辖。村子不大,总共二十来户人家,二人到了孙家村时,抢劫已近尾声,村民家中财物粮食已被山贼们拖了出来,胡乱扔作一堆。不时还有山贼在村民家中进出,仔细搜寻是否有漏网之物。
倒霉鬼急忙下马,也不栓起马儿,就巴巴地加入搜寻队伍之中,瞧瞧是否还有细小财物可以暗吞。
村民们被驱赶到村中打谷场上,他们满脸恐惧绝望,聚在一堆瑟瑟发抖。涂二疤提着长刀在村民面前左右走动,长刀已出鞘,刀身上沾满鲜血,不住地往下滴落。在他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几人手拿农具兵器,想是反抗之时遭遇杀戮。村民们不敢高声哭喊,只有几个女人小孩在低声啜泣。
涂二疤说道“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们,陈家完了,看到我马背上的尸体了没,那就是陈家老三的,后面那个小子,看到没,陈家就剩他一个了,废材一个。谁家还有东西藏着没拿出来的赶紧说,啊!现在不说等会要是搜出来了,那就全家遭殃。”他一脚踏在一具尸体上,挥刀一指,说道“这就是榜样,听到没”
村民们不敢看他,只是低头颤抖。涂二疤说道“不说是吧,好,你们谁能站出来举报他人,老子赏他一斗大米。”
只见一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村民战战兢兢从人群中站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大……大……大王,我……我……”有村民尖叫一声,骂道“野狗儿,你不得好死。”
涂二疤扬刀一指,眼睛一瞪,喝道“别吵!”又对野狗儿道“你是不是要举报?”野狗儿点点头,涂二疤道“那好,你过来。”野狗儿畏缩着走了出来,不知是谁伸腿拌了他一跤,他摔了个狗啃泥,涂二疤喝道“活得不耐烦了”又叫了一个喽啰,说道“你跟着他,去取东西。”
喽啰得令,拉起野狗儿押着他去了,这野狗儿整日游手好闲,好偷鸡摸狗,在村子里人憎鬼厌的,村里人藏了什么东西他都晓得。不一会小喽啰捧了个带着泥巴的罐子献上来,涂二疤接过摔在地上,哐啷一声响,罐子破了,几块碎银,一支玉簪掉了出来。
涂二疤说道“赏他一斗米。”野狗儿点头作揖,千恩万谢“多谢大王,多谢大王。”涂二疤说道“哟,你狗日的不是结巴啊。”野狗儿讪讪笑道“刚才不是害怕吗。”涂二疤道“好,这是在那家找出来的,你给我指出来。”
野狗儿伸手指了,涂二疤努努嘴,几个小喽啰会意,从人堆里把那家人拉了出来。两个老人,一个妇人,一个五岁小孩,这家的男人因为反抗已经被杀了。人群空了四个位置,很快就被挤了进去,顿时缩小了一圈。
四人被拉出来,又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涂二疤说道“老子我讲信用,说全家遭殃就全家遭殃。”说完手起刀落,一刀一个,杀了两个老人一个小孩,小孩的头被砍了下来,幼小的头颅在地上咕咚咕咚滚了好远。他指着那妇人说道“这娘们有点姿色,先用了再杀。”那妇人一阵筛糠般的抖动,两眼一翻,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有小喽啰拿了一袋米走了过来,塞给野狗儿,野狗儿一个哆嗦,忽地跪下来对着涂二疤磕头,嘴里说道“大王,这米小的不要了,小的只求追随大王。”涂二疤看了看他的眼睛,笑道“你又不是武者,老子要你有个屁用。”野狗儿连声道“小的有用,小的有用,小的能喂马,小的能开锁,小的能偷东西,小的还能讲故事。”
涂二疤摸摸下巴,说道“嗯,听起来是有点用,山上确实差几个奴才,就收了你吧。”野狗儿千恩万谢,就差爬过来给涂二疤舔脚了。
涂二疤又对村民说道“老子今天不想杀人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识相的赶快说。”村民们被吓破了胆,野狗儿已经投了山贼,不说也会被野狗儿找出来。当下就有人抖抖索索站起来招了,有人开了头,余人不再坚持,也陆陆续续招了。
山贼们带着村民去拿财物,有村民经过野狗儿时啐了他一脸浓痰,涂二疤笑道“狗奴才,敢不敢杀人。”野狗儿连连摆手,口称不敢,那吐痰的村民当时便吓尿了裤子。只听一人怒声骂道“野狗儿,你这个畜生,你会招报应的。”
涂二疤一瞧,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站直了怒视众山贼。涂二疤骂道“你小子还敢站起来,给老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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