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燕齐谐起来就觉得陆冥之神色不大对了,原本还同他嬉笑玩闹,今日却是连话也不怎么说,只是低头思索,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却又傻笑起来,燕齐谐上去摸了摸他的头,:“喂,我说四郎啊,你这也没发烧啊,我还以为你烧傻了呢!”

陆冥之一掌打在他头上:“别瞎说话,要傻也肯定是你先傻。”燕齐谐道:“那你到底是在想甚么?早上一起来就魂不守舍的。”陆冥之道:“做了个梦罢了。”燕齐谐一脸笑意:“什么梦让你那么在意?别是娶媳妇罢。”

……

还真让他接猜中了。

陆冥之干咳了两声,不说话,燕齐谐立马脸色就变了:“嗷!还真的是啊!”旋即手上的火铳也不看了,立马去扯陆冥之:“我就说你动不动就不见人影,没事还能收到个帕子甚么的,肯定有什么事!”燕齐谐扑捉到了八卦分外高兴,忙不迭的发问:“快说说是谁?”

陆冥之被他缠的十分无奈,只想把这家伙的头按在地上打一顿!

陆冥之梦到的主人公此时正在家中,满面欣喜地打算给自己新制春衫。春日又要到了,真好,她记得那年她还不过六七岁大,还在京中的时候,最喜欢春日时教嬷嬷糊了纸鸢,带着小寰子踏在柔软的草地上,一扯一扯的看那纸鸢高高飞起,后来来了宣平,春日里风沙大,只能把纸糊的改成绢的,但还是喜欢去。

只可惜后来爹爹娘亲都不在了,才停了不再放的。再想起来不禁欷歔不已,她轻轻咬着下唇,齐威侯这个名号,冠在宁琛的头上,当真辱没门楣。

这一个春天到了,下一个春天是什么时候呢?

这一年是建平十三年,一切事情还没有开始,昭军一众开始了新的一个训练的周期,宁翊宸在宁琛上京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紧锣密鼓的安插着自己的明线暗线,做生意,养胡马,宁翊寰仍然什么不都不知道,每日依旧吃吃喝喝,看话本子。建平十三年的春天到了,建平十三年的春天过去了,建平十三年是宣平最后一个还归属于大越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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