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女我会派人查查底细,没问题你就留下,但日后不准再随意往府中带人。”临走前他又添了一条规矩。

“是。”花想容难得的顺从。

几日后,瑞香楼。

花清锦坐在二楼的雅座,心不在焉的转着掌中酒杯,目光有些无神。

她正在等,等那个将她约到此处的人。

昨日她收到信笺,上面极其简洁的写明了时间与地点,邀约理由却让她无法拒绝。

“事关瘟疫,还请大小姐务必亲临。”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么多年来花清锦第一次有了局面失控的感觉。

“大小姐久等了。”陌生的声音响起,花清锦抬眼,面前女子的面容她并不认识。

花清锦心知来者不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客气,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知道些什么?”

“大小姐真是心急。”花想容勾了勾唇角,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点菜了么?”

花清锦定了定心神,面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没有,不清楚姑娘的口味。”

在有威胁的敌手面前,气势压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堂堂相府大小姐,这辈子还真没在气势上怕过谁。

花想容点了点头,扬声招呼道,“伙计!”

极有眼力的伙计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二位小姐,点菜?”

两人随意点了几道菜品,京城之中的瘟疫风波刚过,酒楼还没有恢复往日的热闹,酒楼上菜的速度也比往日快了许多。

花想容尝了几口,颇有深意的说道,“大小姐觉得如何?”

花清锦闭口不答。

花想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大小姐先前还找过瑞香楼的麻烦,今日亲身试一试,觉得这里菜品如何?”

花清锦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姑娘究竟想说什么?”

她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知道的事远比她想象中的多。

“瑞香楼冤枉,那羽霄楼呢?”花想容抬眼,目光凌厉如刀。

花清锦认输般的移开了目光,声音却依旧冷冰冰的,“姑娘若是存心找我的麻烦,此时就该直接去告御状,而不是特地将我约出来敲打。”

花想容一怔。

“姑娘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我知道,你摸清了我的底细。”花清锦将主动权握回了手中,“现在我知道了,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想来是有求于我。”

花想容缓缓握紧双拳,她千算万算到底还是算漏了花清锦的本事,这个将她取而代之的大小姐不似陆锦词那般只有满腔张扬跋扈,而是真的担得起心思缜密这四个字。

“大小姐名不虚传。”花想容沉默了半晌后轻声说道。

花清锦勾了勾唇角,面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

“我要大小姐还羽霄楼一个清白。”花想容缓声说道。

“凭什么?”花清锦放下碗筷,以手支颐倚在桌案上,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凭我知道小姐瞒天过海替换染病死囚,暗中安排其进京嫁祸羽霄楼。”花想容亮出底牌,声音冷得仿佛浸了清晨的寒露。

花清锦的神色变了变,她虽然认定这女子有求于自己,但她说的那些事的确是自己的手笔。

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被强行拉到明面上争论,令她很不舒服。

“姑娘知道的还真是详细,是有人卖了消息给你还是你自己查出了什么?”花清锦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反倒大大方方的问起了花想容消息的来源。

“我若告诉大小姐是谁卖消息给我,只怕过不了明日他便要身首异处了吧。”花想容在她面前下意识的说假话。

“身首异处的是他又不是你,紧张什么。”花清锦嗤笑一声,垂下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蔻丹。

“我就能逃过一劫了不成?”花想容半真半假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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