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知道,这个时代的士大夫确实不太把皇帝当一回事,尤其是赵宋,得国不算太正。
他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靖康二年时,决定向金人投降是的是全体朝臣,如果当时天子拒绝出城去金营,这帮子人绝对会把皇帝抓起来送过去……什么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大概这帮子儒生,才是天下的主人吧?
看来指望这帮人来变革是不行了,要不干脆政权抓不到抓军权?
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力,来推进军队改革?通过掌握一支强大的军队来实行军管,以刀枪推动政治改革,进而推动经济改革。好像也可行,历史上那些蛮族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只是现在军权都掌握在几个大将手中,自己总不至于跟岳飞说,打仗,我不行,练兵,你不行,让朕来试试?
想想吧,岳飞、韩世忠、刘琦、吴阶……哪一个不是如雷贯耳,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哪一个不是手中有财源?有兵有钱,举旗就可以造反……按照正常皇帝的做法,是时候该给他们杯酒释兵权了。
原先历史上,宋金和议成功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岳飞、韩世忠等军头调进中枢做官,解除了了兵权。
如果自己只是操练一支小小的军队,根本改变不了历史。是不是之江学堂的课程里加上军事的内容,也对学员开展一定的军事训练,将来就可以成为自己的教导队?
看起来可行呢。
还有一条路,既然皇帝是封建统治的总头子,自己要不要放弃帝位,下基层去闹革命呢?说起来这皇宫里住着还是挺舒服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哪怕是自己的女人都怕自己要死,官员们也拍马奉承……大权在握的感觉真爽。造反的念头在赵构在心中迅速消失了,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样。
张一绪来汇报,李宝已经到了临安。赵构立即吩咐,明日觐见。
先培养一些嫡系吧,让朕先从李宝开始。
冯益请见赵构。
屏退左右之后,他汇报说,之江学堂的基建基本按照官家的意思完工了。
孩子们也张罗到了二十个,十男十女,现在都在宫中住着,从他们的表现来看,都是朴实的孩子,常大伟的工作还是很认真细致的。
学堂里的各种文具、生活用品都准备完毕。
“既如此,我还要去看看。重点看操场、食堂和厕所。”
“官家何时去看?”
“明日下午吧。”
“学堂何时开课?”
“就过几天,腊月初二吧,初一有朝会。也就不挑什么黄道吉日了。”
“遵旨。”冯益顿了顿:“官家,您给他们准备的课本,老奴看过了。”
“哦?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还有就是那个给吉特换墨水的小黄门,您放心,他不识字。”
“你看得懂吗?”
“老奴看过之后,觉得这些学识实在惊人,也懂官家为何要将学堂封闭起来了。”
“知道就好。学堂周围必须严密防守。”
“官家是否有意让郑才人也教小孩子们乐理?”
“朕正有此意。”
“那么请恕老奴多嘴,如果官家想请郑才人也在学堂授课,请官家一定要与她同房。”
“为何?”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死心塌地忠于官家。”
赵构想想,自己要和这位性工作者在没有安全套的情况下同房,心里一紧。
“我已答应吴贵妃,在她怀孕之前,朕不和其他女人同房。”
“老奴得恭喜贵妃如此受宠。不过,郑才人干系重大,事关之江学堂的秘密是否外传,务必请官家破例一次。”
“老冯啊,朕是害怕啊。万一这郑绿儿有花柳病怎么办?”
冯益也愣了一下。原来您是在担心这个啊。“无妨。老奴可安排有经验的姑姑,这几日多去看看郑才人,多看几天就可确认有无花柳病。”
“既如此,准了。”
“谢官家。”
冯益又想起一件事情:“郑才人入宫之后,官家与她的绯闻传遍行在。”
“好消息多还是坏消息多?”
“大多数是好消息,郑才人与官家在船上相会,暗生情愫……因诗结识,因诗入狱,诚然是一段佳话。”
“重点是那首诗,老百姓怎么看?”赵构心下得意,表面上还得谈公事。
“传唱大江南北。皇城司在金国的探子,也听到有人在唱此诗,众人皆赞叹官家有中兴之志……官家和郑才人的故事也被无数人口口相传。”
“那个,郑才人在钱塘监狱里杖责狱卒,这事没传出去吧?”
“此事涉及郑才人清誉,自然封口了。那几个狱卒也没有再处罚,如果杀掉或者把他们撵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浑话在外面乱传呢。再说了,他们这么做,也是多少年来的规矩……”
“呃,”赵构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如果有女狱卒就好了。”
“官家说什么?”
“没什么。这样说来吴贵妃给朕的建议是对的。”
“只是李相公这次有点不自在……”抓人的指令是李光下的,本来是个很普通的小案子,没想到牵扯出皇帝来,李光当然很尴尬。
“朕也没有处罚他,毕竟他也是公事公办。”
“官家圣明。请您下次见到李相公,无比安抚。”
“朕知道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赵构见到了李宝。
这个李宝,此时声名不显,正在濮州拉起了一支小小的队伍,刚刚与岳飞取得了联系,还没来得及打金虏,就被皇城司的密谈招到行在来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