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她寤寐而思的人呐,可西泽人都说,是他害了最疼她的爹爹!
不错,她该断了那层念想,将他带走,带回西泽,让他受到全城人的谩骂与唾弃,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可是……她既不忍也不愿……
付小林见此形式,连忙上前掰开容玦的手,但见他的皮肤几日不见却是越发白了,确切来说是苍白。想至此,小林眉心不由一皱,但想想坊间传闻,便以“他是白眼狼”为由暗自搪塞了过去。
“郡主,西城主的死确实与我脱不开关系,但是我的确没有杀他。”容玦放下手淡淡道。
“容玦,你以为我和郡主是三岁小孩吗?你说没杀就没杀?你有证据吗,我们不远千里,从西泽到丝箩,再到幻璃,难道只为了你说一句你没杀?白脸,我自问与你相识后,为你掏心掏肺,为你与那伏音公主牵线搭桥,可现如今,你却将这空灵幻界搅得不得安宁!容玦,我可是枉认了你做我朋友?!”
付小林嘶吼未尽,却听面前人淡淡嗤笑一句:“白痴。”
他眨巴眨巴眼,微怔,脱口一句“什么?”,却听那个“罪大恶极”之人继续说:
“我若真是你说的那种十恶不赦的白眼狼,又何必留你说完方才那一席话?你付小林,一无名,二无势,凭我一句话,大可要了你的性命,我也可图个耳根子清净,何必留你在此奚落于我。何况,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找上前来,无非是因信了那民间的几句流传,郡主倒还有情可原,你,付小林,又是凭何深信那流言蜚语,我问你,有证据吗?你口口声声称你我为朋友,但如若连这样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你我这朋友,不做也罢!”言罢,容玦甩袖欲走,小林尚未从他说得这一大串话中回过神,却见那远处青色的影微微侧过身来:“这里并非久留之地,念你过去是我的朋友,这才告诫你速速归去,至于郡主,容某有愧,待过几年,我自会给郡主一个交代。”
画烛看着那青色的影融入一片朱红色的宫墙里,轻轻呢喃:“子夜哥哥……”
付小林却是笑了两声,朝着那人背影大声道:“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容子夜,你欠我很多你知道吗?你向我讨证据,说我不信你?市面上流传的证据多得比比皆是,我却在我那个客栈,还有我未婚妻的酒楼,天天逮着一个就说,嘿,伙计,那个容玦是我的好兄弟,他没有叛国、没有杀人,不是罪人,更不是奸臣,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认为我就是个疯子,没错,是疯子才会信你!容玦,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你单单对我、对郡主说,又有何用?你拿出证据啊!你出来这龌蹉肮脏的地方啊!他们叛乱你阻止,别助肘为虐啊!你既没有证据,又不出来阻止,不说我一个不明你真实身份的人信不信你,画烛会信吗?伏音会信吗?那些人,那些吃饱喝足没事做、天天在茶栏酒肆闲聊的人会信吗?”
容玦脚步一顿,扶住身侧榕树,榕树郁郁葱葱,默然观望着一切,好似无喜无悲。
真是笨蛋啊,在宫闱里说出这番话来,不单是隔墙的耳目了,周围的侍从都可以分分钟要了他的命。
付小林,你真是……
“别摆出那种至高无上的模样,说你不在乎那些个闲言碎语,再暗自替我们许个愿,做出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那样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来,我告诉你,容子夜,我们不稀罕!就算你另有苦衷,可你还是害画烛失去了爹爹,还是害伏音要被斩首,你的罪孽再也不可能被功绩掩埋,我……”
付小林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见榕树旁的那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双手紧抓他的肩,双目盯的令他直发怵,他听见那人一字一顿问:“你适才说什么?”
他不常见容玦失控,总数三次,次次都是为了同一人,他的这个朋友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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