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不小心,烫伤了手以后可是要留疤的。”裴谨之皱着眉,看着被包成雪白一团的猪蹄,言语间就多出了几分怪罪。
容夏听后却羞红了整张小脸,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极了。
三日前,会试结果出炉,裴谨之高中榜首会元,消息传来时容夏正在烧开水,人一激动,手一抖,结果就被烫伤了。
低着小脑袋,把猪蹄快速的藏在身后,容夏讷讷地小声道:“对不起。”
因为自己手受伤了,这几天都没有做饭给他吃。
不过,话说回来。裴谨之现在也没有时间回来吃容夏做饭,他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小丫鬟手受伤了的事情。
“手疼的是你,跟我道什么歉。”说是这么说,不过裴谨之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是非常不悦的样子。
容夏鼓了鼓自己的腮帮,觉得应该转换一下话题。
“少爷,明天就是殿试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裴谨之淡淡的恩了一声。
“那少爷可以见到皇帝了吗?”在容夏穿那贫瘠的阅历中,她唯一“认识”的皇帝就是戏说乾隆里面帅的一塌糊涂的秋官,那是容夏的偶像,每次看见他英俊潇洒的出现在电视里,容夏就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在她看来,所有的皇帝都应该是郑少秋那样的,既帅气,武功又好,简直是天下间最完美的人。
“恩!”裴谨之应了一声。
“真好啊,少爷可以看见皇帝呢!”容夏脸上的羡慕十分的显而易见。
“阿夏对皇帝陛下很好奇?”
于是,容夏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对于皇帝陛下的美好猜测,用着十分梦幻的语气学了一遍。
裴谨之笑了,大笑的那种,笑的整个肩膀都抖啊抖的。
容夏撅了撅嘴巴,脸上出现了不满。
为什么要笑啊,有什么好笑的啊!
“呵……当今皇帝已是不惑之年,且并不以容貌传天下,你究竟是在那里听说,他英俊潇洒,风流不羁,还武功盖世的?”
裴谨之觉得他家的小丫鬟儿,脑洞真是太大了。
容夏一张小脸蛋霎时涨了个通红,果、果然不应该说的吗?
实在没有脸再呆下去,容夏拧着小身子,掀了门帘一咕噜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被戳到笑点的裴二少,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金榜题名是多少学子一生的期望。而相比于那些落榜的众多学子们,此时站在神武门外的这三百六十六人,无疑是上天的宠儿,人人羡慕的所在。
禁宫之内,众人不敢造次,皆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裴谨之因是今科会元,便站在了首位,在他身后是出身淮安的周广平,论名次乃是今科第二,再次之是来自绍兴的陈彦,再往后一百来位,白柄文的身影也赫然在内,原是也考中了。
清晨时分,气温降的厉害,冷风一刮,人就要打着哆嗦。然而再场众人却无一开口抱怨,或是做出什避风的举动,皆是一脸肃然的站在那里,好似腰板挺的越直,在寒风里越抗冻,方能显示出自己对皇帝陛下的恭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翰林院的人过来接引,只听其道:“各位进士,请随在下前来。”三百之人自觉的变成两排,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去。进了神武门,路过崇文阁,经过宝华殿,众人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乾元殿。
乾元殿以天地乾坤起名,乃是皇帝升朝,与众大臣商量国事的地方,是大瑞朝能够正常运转的中枢之所在,倘若有一日,自己也能在这乾元殿内占的一席之地,那么……
这样一想,众学子们的目光不其然的又火辣辣了一回。
三百多人,自然不可能都进到乾元殿里,只截取了前二十五位进殿。
裴谨之作为金科会元,理所应当的站在了离上面那把金色龙椅最近的地方。
不知等了多久,终是迎来了那一声:“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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